说着,她竟是福了福身子,转身走了。
袁月琴目瞪口呆地看着秀芸离开的背影,一口气憋在喉咙,险些背过气去。
那两个丫头哪里能见得自家小姐受这个待遇?双双凶神恶煞地追出去想要拦住。
然而刚踏出屋子,她们两人立刻收住脚。
方黎淡淡地扫了她们一眼,就扫了一眼,什么都没做,两个丫头顿时瑟瑟发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秀芸走出回春堂。
王家的人在屋内满脸呆滞,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老爷,这活计太艰难了,他能不能自罚去扫一个月的院子?
……
王柄林得到回报的时候,也呆了半晌,愣是好半天没回神。
高行文给他出了个什么样的难题?不是性子温和……
王柄林扶着太阳穴,脑仁生疼,“袁姑娘怎么说?”
“袁姑娘……,很生气……”
下人尽量说得委婉,事实上,袁姑娘简直气坏了,说是要回去找袁大人评评理。
王柄林的脑仁就更疼了。
“老爷,那方姑娘的脾性实在让人捉摸不透,小的也……”
王柄林沉吟片刻,“回春堂前两日,不是还有一个妇人与袁姑娘的症状相仿?你再去请方姑娘来一趟。”
下人一怔,语气犹疑,“方姑娘她……会肯吗?”
这次这样的结果,再去想请,不会被赶出来吗?
不过,老爷吩咐的事情,那人值得硬着头皮又去了一趟。
让他愕然的是,秀芸问清楚了患者,又带着药箱跟他走一趟,丝毫没有任何刁难,特别的正常。
这就很不正常了……
王家的下人再次将方秀芸带到回春堂,这次的病人,是一个特别谦恭和气的女子。
穿着布衣,簪着木钗,脸上是被生活所迫的谦卑。
见到秀芸,那女子十分惶恐,连连行礼。
秀芸温和地笑着,轻声跟她说话以缓解她的紧张,两人聊了一会儿,秀芸已是大致了解了情况。
女子的月事过多,且是气虚性表现。
因着劳倦过度,饮食失调,以致脾虚气弱,统血无权,故月事先期**而量多、色淡红、质稀薄。
秀芸跟她细细诊断,肢体倦怠,面色苍白,舌质淡红,苔薄白,脉弱无力……
“之前可曾用药调理?”
女子微微摇头,操劳家中庶务,又要为了生计发愁,哪里来的闲钱调理?若不是,实在觉得不好了,她也不会来回春堂。
她不能丢下嗷嗷待哺的孩子撒手人寰,她舍不得。
秀芸没说什么,让她平躺在榻上。
关元、足三里、气海……,取任脉、足阳明经穴,用补发。
秀芸一边施针,一边让她放轻松,“一会儿我会开两张方子给你,都是些不值钱的药材,因此也不会成为负担。”
“此病还是过度操劳所致,提前透支了身体,若是可以,好好地养一养,别亏待了自己,多想想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