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尚燝顿时摆手道,隨即又急的来回踱步起来。
卫所武官贪生怕死,上次就大败而输,他的標营也才两千人,要留守开封是万万动不得。
“东翁,学生指的並非卫所兵,而是现驻汝寧府的刘参將。”师爷也没在卖关子,缓缓说道。
毕竟再卖下去巡抚大人怕是会急出病来。
“刘参將?你莫非说的是那闯塌天刘国能?”
樊尚燝一楞,隨即便反应过来,皱著眉头道:
“可此人乃是反贼归降而来,前几次都是跟隨朝廷官军一起作战,倒也安分,如今让他单独去剿灭红娘子一伙贼人,万一他死性难改,又反叛朝廷,並伙同红娘子一起做乱岂不是弄巧成拙?”
“东翁多虑了,那刘国能若想反,当初跟著八大王曹操等贼,便一起反了,又何必等到如今?”
“想必他也是厌倦了四处流窜朝不保夕的日子,乃是真心归顺朝廷,想过安稳日子。”
“东翁若是许他只要剿灭红娘子一伙贼人,便亲自保奏他为开封总兵,想来必定能驱使他前往。
而他熟知反贼的习性,又经验老道,必能事半功倍!”
师爷信心十足的解释道。
显然是了心思调查过刘国能一番了的。
那傢伙的几房小妾,生子的生子,怀孕的怀孕,其手下老贼这两年也大多生儿育女。
在加上这十余年来,早已抢的盆满钵满,哪里还会继续造反作乱?
当然这些他自然不会和抚台大人细说。
其实他更愿意劝抚台大人去招降那红娘子一伙,毕竟那红娘子一介女流,又能有多大的野心?
奈何自从那八大王在谷城降而復叛,当初招降的五省总督熊文灿被陛下直接下狱抄家问罪,兵部尚书杨嗣昌,也被迫请罪出京亲往湖广剿贼后,如今便没人敢轻言招降反贼了。
所以他知道,即便再他建议,抚台大人也是不会听的,更不敢轻易招降。
“看来也只能以贼剿贼,死马当做活马医了。”
樊尚燝犹豫了一会儿后,终究还是点点头选择了採纳。
毕竟除了刘国能,他是真的无兵可派了。
等到朝廷调派援军过来围剿,按照那红娘子一伙贼人的攻城壮大速度,怕不是开封府所有州县都得陷落,搞不好开封城都要危险。
隨即师爷便匆匆收拾一番,亲自前往汝寧府。
而闯塌天刘国能听说河南巡抚愿保举他为总兵官后,毫不犹豫就同意带兵前往。
一来是熊文灿被抓后,他便没了靠山,处处被各路明军总兵欺压敲诈,若非他和老兄弟们都不想再过飘零的日子,非反了他不可。
所以能找一个二品巡抚做靠山,他自然愿意。
毕竟他也清楚了朝廷的套路,那就是督抚不拉拢一两个武將,组成文武联盟,不但剿不了贼,还隨时有被皇帝抄家杀头的风险。
那五省总督熊文灿便是最好的例子,就是因为刚从福建调过来,没有拉拢到手握重兵的总兵。
而带兵武將要是不投靠一个文官,让其在朝廷上为自己说话,什么时候被其他文官武將卖了都还不知。
至於想亲自给皇帝上奏,那根本就是天方夜谭。
二来嘛,那红娘子一伙反贼他早就在关注。
毕竟汝寧离陈州也不远,这两年他被敲诈的厉害,正好趁机去大发一笔,如此一举两得的美事,他岂会拒绝?
至於红娘子那和反贼的实力,没人比他更清楚,区区造反才两月,能晓得个什么?
人再多又有个屁用,他会亲自去教教那帮后辈,反可不是那么好造的,也没那么轻鬆快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