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凤卿亦步亦趋地跟着晏凌:“好吃吗?”
晏凌口不对心:“不怎么样。”
萧凤卿歪头,打量晏凌几眼,突然伸手握住她的手腕,趁晏凌不备在她咬过的糖葫芦上咬了一大口,位置很微妙,就在晏凌啃过的那个地方。
晏凌垂眸盯着那颗糖葫芦,上面留着一大一小两个牙印,像半边凹陷的苹果。
萧凤卿嘎嘣嚼烂糖葫芦,咂咂嘴:“很甜,蛮好吃的。”
晏凌不悦地看着萧凤卿:“原来你喜欢吃别人吃过的,还真是品味独特。”
萧凤卿垂眼,长睫遮住桃花眼,浓密的眼睫下闪耀着细碎的微光:“阿凌岂是‘别人’?”
晏凌抬眼对上他缱绻的眸光,他总是这般模样,每次说着那些似是而非的话时,话音撩人,眼神深情,可心里却如止水平静无波,最终搅乱的反而是她的心潮。
晏凌面无表情地盯了一眼萧凤卿:“但我不喜欢别人碰我的东西。”
说完,她的手挑衅一般地擎到萧凤卿眼下,骤然松开,那串只吃过一颗的糖葫芦便随着她的动作掉在地上,滚了几个圈,红艳艳的糖葫芦立刻沾上了灰尘,变得乌漆嘛黑。
萧凤卿垂眼,视线在脏污的糖葫芦上顿了顿,随即掠回到晏凌神色平静的脸上。
“阿凌,你没学过‘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这首诗吗?浪费粮食,是极其可耻的行为。”
晏凌反唇相讥:“对着可耻的人,我也只能做可耻的事了。”
萧凤卿闻言失笑:“你做捕快其实是屈才了,你应该去做讼师。”
晏凌也洒然一笑:“你以后除了做天下之主,还能客串做戏子。”
萧凤卿露出牙疼的表情:“你这张嘴得理不饶人,是铁打出来的吗?”
还不等晏凌接腔,萧凤卿意味深长地撇撇嘴:“我怎么觉着这糖葫芦特别甜呢?是因为阿凌吃过的原因吗?啧,阿凌虽然是铁齿铜牙,不过真的很甜,又辣又甜。”
晏凌攥攥手指,冷声警告:“你如果不想我拿针线把你的嘴缝起来,最好闭嘴。”
萧凤卿连忙赔罪:“不说了不说了,阿凌,你有没有发现你最近很暴躁?”
晏凌扭身就走:“没有。”
萧凤卿义正言辞:“人生这么精彩,暴躁只会辜负大好春光。”
晏凌走了几步,发现萧凤卿没跟上来,郁卒地转过身:“你在磨叽什么?”
萧凤卿打开折扇,一脸春风得意:“我在欣赏美人的背影。阿凌,你生了一副不错的蝴蝶骨,骨相极美,就是走路的姿势太粗鲁了,配不上你的天姿。”
晏凌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愤然道:“你到底要带我去哪儿?我可没闲工夫陪你消遣。”
“急什么?”萧凤卿强行牵着晏凌上了一座拱桥,扇端朝远处遥遥一指:“喏,就是那儿。”
晏凌顺着萧凤卿的手眯眼望去,只见拱桥下有座灰瓦白墙的小宅子,挂着的牌匾上书有“湖畔居”三个大字,间或有人陆陆续续地从宅内走出来,估摸是一家饭庄。
晏凌蹙眉:“你带我来这儿吃饭?”
萧凤卿微微偏头,在晏凌的耳边喃语:“不是要调查孟氏的死因?没点线索怎么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