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舒晚来接孩子下学了,她穿着绛紫色云锦月华裙,端庄地走在长廊上,一长串的珊瑚步摇铺在脑后,轻轻晃动着。
长廊的另一头,也走过来一个女子,面覆白纱,穿着月色水文留仙裙,款款而来。
正是从钦天监出来的女官林若雪。
二人见到彼此,都不由得一愣。
林若雪更是在温舒晚三步之外停下来,语气熟稔,像是对多年未见的好友说话,“谢夫人,谢侍郎近来可好?”
温舒晚难得的对人说话语气冷淡,她静静地望向林若雪,“甚好。”
说罢,她抬脚便要离开,跟林若雪擦肩而过的时候,林若雪冷不丁地说了一句,“他根本就不爱你。”
温舒晚猛地停下脚步,脑后的步摇受力而狠狠摇晃着。
林若雪轻笑一声,“他只是因为负责任才娶你的。”
温舒晚不想听,继续往前走。
林若雪见她要走,提高了嗓音继续说道:“我卜算过,当年他是因为宴会上的一个女子才来的。”
温舒晚顿住脚步。
林若雪见状,得意地弯起眉,“据我所知,你们二人之前并没有见过面,那……”
她停顿了一下,嬉笑起来,“那他就是为了喜爱的女子而来咯,可惜呀,他救了你,你却害了他,让他和心上人不得善终,啊哈哈哈哈!”
说到最后,林若雪竟狂笑起来,声音尖锐,似笑似哭。
温舒晚攥紧了拳头,忍无可忍,她转身快步走到林若雪面前。
我就知道你很歹毒
温舒晚很想狠狠甩林若雪一巴掌,但是她的教养不允许她这么做,而且,她也不能给夫君惹麻烦。
明艳的眼眸冷冷望着林若雪,“那也好过某些人,爱而不得,还跑到原配面前来撒野,真是下贱至极。”
一旁明亮的烛光照映在明眸里,好像淬着一团跳跃的火,让人不敢直视。
林若雪不由得后退了一步,像只被踩着尾巴的老鼠,想骂人,又反驳不了,只能冷哼一声,“看你能得意多久。”
温舒晚转身就走,都懒得理这种跳梁小丑,可藏在袖子里的手却捏着手帕。
直到谢绵绵一脸惊喜跑到她面前,软软地抱着她的大腿,温舒晚才回过神来。
她半蹲着,把谢绵绵紧紧地搂在怀里,感受着小小的身躯给她传来无形的治愈。
温舒晚告诉自己,没事的,会好的。
谢绵绵小手轻轻拍着温舒晚的后背,“大嫂不开心吗?”
温舒晚站起身,牵着小孩的手,摇了摇头,温声道:“看见绵绵就很开心。”
皇帝在保和殿设晚宴款待北戎使团。
大殿内,金碧辉煌,皇帝专属的皇椅宽大奢华,高高设在最上方,两边分别是后宫家眷的座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