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篷外,七皇子并没有离开,听着里面淅淅沥沥的水声,他便知道谢绵绵有在听话地处理伤口。
他如今是军中威望很高的副将军,起初那些兵痞子嘴上对他毕恭毕敬,可背地里只当他是不食肉糜的皇子。
这里是残酷的战场,是会掉命的修罗场,人人都只当他是来体会疾苦了,并不觉得他会做什么实事。
可是随着他参与的几次战役,他那独特的见解被将军采纳,让军中减少了许多伤亡。
他这么一个娇生惯养的皇子,居然也会事事亲力亲为,更是不怕脏污为士兵们包扎。
这段日子下来,军中人人都打心底里敬佩他。
就是这样一个丰神俊朗的副将军,此时像是一个虔诚的侍卫,笔直地站在门前,默默守护着自己在意的人。
商议
不远处并肩路过两个士兵,他们不解为何七皇子呆呆站在自己的帐篷前,只道他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
不愧是七皇子,好高深,寻常人不能轻易看懂。
走过七皇子的身旁时,两个士兵行礼道:“殿下安!”
他们是粗鲁惯的,嗓门大,不仅七皇子被震了一下,就连帐篷里面正在奋斗的谢绵绵也听得一清二楚。
他的眼神变得凌厉起来,示意他们赶紧走。
“啪嗒”,手帕掉落水面发出轻响。
下一息,两人隔着厚重的门帘在对望,渐渐地,心跳开始同频。
七皇子紧攥着的手垂在背后,目光重新直视前方,喉结滚动间,咽了一口唾液。
谢绵绵重新捞起被打湿的手帕,擦去最后一丝血迹,脚趾蜷缩着。
他怎么……还在外面没有离开?
谢绵绵打开伤药,放在鼻下嗅了几下,这是上好的金疮药。
她将小瓷瓶悬放在伤口上方,食指轻轻敲击瓶身,指甲与青瓷相撞发出清脆的叮叮声。
白色的粉末撒落在微红的伤痕上,剧烈的疼痛源源不断传来。
像在伤口上撒盐,还觉得自己就像是铁板上的烤肉,伤口正滋滋冒响。
“嗯……”
即使谢绵绵已经咬住了裙摆,可是痛苦的闷哼声还是从喉咙里溢出来。
听得外面的人舌尖发苦,心脏隐隐作痛。
终于给自己上好药,谢绵绵虚脱地仰躺在床上,抬起手臂擦着额间细密的汗。
只稍稍休息了一会,她便挣扎着站起来,整理好衣裳,出去了。
帐篷外不见那个男人,只有一个小兵,他呲着门牙道:“郡主安,殿下他们在主帐篷,可要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