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星星眼)我以前过的都是什么苦日子啊!?这也太好玩了!不要休息,一点都不累!放开我,我还能玩一百个项目!
陈离江:(醋)白羽你看看我……我从小……(吟唱)
不知从何时起,发觉周围渐渐被孩童的欢闹与尖叫填满。游乐园终于有了它该有的、沸反盈天的热闹模样。
午后的日头毒得很,白羽闷出了一身黏腻的汗,很不舒服。他冲进洗手间想用冷水扑脸,却在镜子里撞见一张红得不像话的脸,自己先吓了一跳。
这,这是自己的脸?!
他急忙掬起一捧又一捧凉水,将整张脸埋进去,憋着气,试图降下那阵灼人的温度。反复几次,脸上火辣辣的刺痛感总算消退些许,可瞧着镜中那截晒红的脸蛋和原本白皙的手臂形成的鲜明色差,他不由得瘪瘪嘴,有些懊丧。
玩得太疯,向来不在意形象的白羽,此刻竟生出几分扭捏。他拉起防晒外套的帽子往头上一扣,仿佛这样就能将那些不自在的情绪抛之脑后。
陈离江正低头看手机,眼角的余光瞥见一个顶着蓝色猫耳帽子的身影正埋着头,脚步飞快地朝自己冲过来,他收起手机,眼底漫上一点笑意。
跑得还挺快。
“刚刚让你戴着帽子你不戴,这下怎么又愿意戴了?”陈离江语气中带着调侃,没忍住往帽子上摸了一把。
帽子没戴稳,被他一碰,便顺着热风吹落,露出白羽红扑扑的脸。刚浸过凉水的脸,眼睛还水灵灵的,这下反倒像是点缀在苹果脸上的高光了。
白羽慌忙把帽子捞回来,手忙脚乱地再次扣紧,欲言又止了半天,才悄悄踮起脚,凑到陈离江耳边,声音压得低低的:“你有没有带防晒霜啊?”
昨晚陈离江让自己塞进包里,但他总觉得不需要,现在还放在柜子上呢。
白羽觉得自己脸上火辣辣地疼,不知是晒的还是什么缘故。
见陈离江抿着嘴,眼底漾着明显压不住的笑意,甚至伸手又想來扒拉他的帽子,白羽心头莫名窜起一股小火苗。他双手死死按住帽檐,眉头拧成了两条纠结的毛毛虫,语气里带着显而易见的不悦:“没带就算了!老扒我帽子干嘛!”
哟,还是个愤怒的小鸟!
“我带了。”陈离江终于低笑出声,胸腔微微震动。他不再逗他,伸手轻轻握住白羽的手腕,带着他在路边的长椅坐下。然后从自己裤兜里摸出一个小巧的蓝色管状物,熟练地摇晃了几下,拧开盖帽,挤出些许乳白色的膏体。
他用指尖蘸取了些,另一只手则温柔却不容拒绝地抬起白羽的下巴,开始仔细地将那带着凉意的乳液一点点涂抹在他发红发烫的脸颊、鼻尖、额头上。
味道实在难闻,有些冲鼻,像油漆桶。
白羽皱了皱鼻子,别开了脸,说:“我自己涂。”
他接过瓶子,学着样子在自己脸上胡乱打圈揉开。或许是被晒得有些轻微脱皮,自己下手没轻没重,反而越揉越刺痛。
“还是你来吧。”他泄了气,微微仰起脸,朝陈离江的方向凑近了些。怎么连涂个防晒霜也讲究手法?偏偏陈离江涂的时候,就只有冰凉的舒适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