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玦只抬眼淡淡看他一眼:“岑先生,你想太多了。”他把岑伏夏的手从袖子上扫下去,面无表情地把岑伏夏留在了家里,关门走了。
“边玦!”
电梯下行。
岑伏夏没有紧跟着追出来,边玦到楼下,这才松了一口气,他没办法想象岑伏夏像他的前任一样在大街上吵架的情景,那样才是难看至极。
他没带什么东西,先去附近的酒店住了一晚,给和尚发了条消息,上了东山。
乌求索出来寻他,把他接进去,边玦拿一旁的三炷香上前礼佛,他虽然看起来仍然是那副温和淡然的模样,但状态并不好,笑起来怎么看怎么不对劲,不像发自肺腑的高兴,众人皆有所求,叩拜时手心向上,边玦却心生茫然,昨夜种种,巨大的冲击让他脑袋纷乱,还未想明。
边玦缓慢地伏身,心中一刹那想着的是:若我有所偏向,请告知我的真心。
他从蒲团上下来,去一旁的水龙头净手,乌求索打量他一圈,问:“你这又是遭逢什么变故?”
“你不已经猜到了吗?”边玦看他,“还能有什么?”
乌求索嘴角抽了抽:“你在感情上还挺多波折。”
边玦只叹了一口气,却没多提,乌求索也没继续问下去,心想岑伏夏到底是不一样的,之前那位谈了七年,边玦仍然能坐在烧烤摊和他面不改色地聊,到了岑伏夏这里,却连个名字都不说,他自然也不好多问。
两人沉默地走到客舍,边玦找了本经书看,乌求索坐了一会儿,说:“你什么时候想说,再找我说吧。”
边玦点头应下:“你去忙吧,不用管我。”
手机上有条岑伏夏昨天发来的消息,他说:[注意安全]其他什么都没说。
边玦登上了secret,看到那条贴问下铺天盖地的评论,忍不住发笑,笑自己可笑,识人不清,笑自己盲目,从不多问,笑自己就这样轻易交付真心,被一个人牵动心绪。
如果说错了,那从一开始就错了,岑伏夏带着目的接近他,而他一无所知地陷下去。
可他确实带来了很多快乐、很多温暖,前所未有的景色,那些爱也是真的。
边玦觉得眼眶泛酸,泪意涌上来,他从前并不知道原来爱一个人会感到痛苦,原来……这是爱。
住到第七日,乌求索休息,问他:“你也想出家?”
边玦只淡淡笑:“没到这种地步。”
“你看起来好点了,”乌求索说,“所以你愿意说了吗?我可以帮你超度了他。”
“物理超度还是灵魂超度?”边玦合上书,“我只是过不去心里的坎儿。”
“咳咳,”乌求索清了清嗓子,“那现在就轮到本大师为你答疑解惑,你有什么心结,我来解开。”
边玦摇摇头:“你解不了。”
乌求索挠了挠光亮的脑袋:“解铃还须系铃人,我知道,但是你就这么什么都不跟我说吗?我是你最好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