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青云边给连禾递碗边道,“昨晚她和叶子回来就跟我们说了,你昨晚睡太早了都没机会跟你说。”
大家都知道连禾家里爹妈都是很重视教育的人,连禾还有个哥哥,一路硕博连读,现在在国内从事科研工作,当初家里把连禾送来武馆也是因为家里做生意欠了很多外债不得不把小孩留在这里。
连禾父母是双溪村最早开始做旅游行业生意的人,当时生意欠债后夫妻两个人就进城打工还债,后来在外面又开始做生意,生意越做越大就市内买了房子定居下来了。
家里后来做生意好了起来没把连禾接走,一是念着武馆在他们家最难的时候收留连禾的情分,二是连禾在体育专项上确实有天赋留在武馆继续学习对连禾的职业发展更有帮助。
连禾现在想考语言成绩,就是决定好了要出国继续读书,连禾家里人肯定也很支持。
家里人都很支持,这些陪她一起长大的人更没有理由不支持了。
“打算去哪个国家,咱们这儿也有一个要即将出去的,交流交流经验。”关山拍了拍席盏桥的肩膀。
“暂时定的是哥大的体育管理专业。”连禾用勺子搅了搅碗里的粥,“还不一定能申请上呢。”
“能,肯定能。”席盏桥在关山的眼神示意下点头道。
我可不跟你住
吃完饭,叶子和关山两个人一个收拾餐桌一个在厨房收拾。
连禾进来站在关山身旁,她有话要跟关山说。
叶子把最后一个盘子摆进洗碗机里转身出去,给两个人留了空间。
“既然决定了就好好准备考试,不用想别的,我们都很支持你。”关山知道连禾有心事,他不想让连禾心里有那么大的负担。
“师兄,我是不是特别自私。”连禾红着眼睛看向关山,她这个师兄永远是这样不论你要做什么他都说好,她小时候刚开始练习上高桩总从高桩上掉下来,大部分都是掉在垫子上没有伤口就是疼,别的小孩都是摔得不疼掉下来拍拍手接着练,摔疼了抹掉眼泪接着练,她不管是摔的疼还是不疼她都会掉眼泪,因为训练总掉眼泪所以师父会毫不留情的训她不准她掉眼泪。
武馆的小孩都是很小离开父母,训练受苦受累受伤都是最不值一提的事情,在每一个阶段的训练中在每个运动员的职业生涯中有太多的伤痛太多的职业瓶颈太多的强劲对手要去面对,所以他们必须有一颗强大的心脏。特别是他们这些从小开始训练的选手在训练中掉眼泪被允许但是退缩不被允许。
每次师父让她下场哭好了再回去练,她总赖着不走因为她怕她下场师父就不准她再回来了。
师父的严厉和训斥并没有让她改掉掉眼泪这个习惯,有时候师父要管的成员太多了根本顾不上她是不是还在哭,她总被大一点儿的成员给挤下场,她不练占着位置哭可其他人要练,这个时候师姐就会过来把她拉到一边去安慰她,师兄总是会从食堂偷偷拿好吃的给她告诉她不哭了就有好吃的。
明明那个年纪师姐和师兄也都是小孩子,现在他们之间聊起天来还总说那个时候怎么那么可怜,大孩儿带小孩儿,想想都会觉得很苦。
后来她长大了师父也不在了,师兄代替了那个严厉的角色,每每出去参加比赛都是师兄给她做教练,武术套路比赛输给个子比她小很多的小孩站在领奖台上哭,师兄站在赛场外冲她吼让她再哭不用回武馆了。
外出醒狮表演的时候,从五米的高桩上掉下来,扭到脚踝胳膊肘都擦伤了,疼的生理性眼泪往下掉,师兄永远是第一个跑过去把她抱起来给她擦眼泪的人。
“你出去读书就叫自私?你出国读书和出市读书对师兄来说没区别,师兄永远等你回家,你只是去读书而已又不是一辈子不回来了。”关山擦干净手上的水渍拍了拍她的肩膀。
关山刚说完连禾就哭出声来了,她声音断断续续的,“池泽去京队市队他以后就……就有大好的职业生涯等着他,我特别不甘心……不甘心被落下,昨晚和师姐聊完之后我才后知……后知后觉我们当时都去读大学了,师兄你一个在原地,所有人都越走越远……我舍不得你一个人……”
“我什么时候一个人了?”关山看向靠在厨房门口的席盏桥,无奈的把连禾搂紧怀里安慰。
“什么?”连禾随着关山的眼神望过去。
关山继续拍着连禾的背部,和门口的席盏桥对视。
连禾走之前还是去了趟武馆,向池泽交代了很多事情。
池泽这次倒是规矩的很,原来就不爱说话,连禾一走话更少了,一整天闲下来的时间就一个人坐着发呆。
邓青云尝试叫了他好几次他都没反应,她忙着拍摄的事情抽不开空找他聊聊,有一星半点的时间她就站在远处时刻关注着池泽的动向。
晚上吃饭食堂没池泽的身影,关山带着席盏桥也跑没影了,邓青云急得去找人,去办公室绕了一圈出来在室内训练场看见师兄弟两个人对刺剑,席盏桥站在远处看。
对刺剑是武术套路比赛中对练项目中的双人对剑项目,他们武馆的成员几乎都是从小开始接触传统武术套路,有人擅长拳法有人擅长器械,拳法和器械又各有不同。
而关山和池泽两人的对刺剑是传统武术套路,比竞赛武术套路要凶狠许多,也没有任何限制。
关山的剑穗是明黄色,池泽的剑穗是青蓝色的,两个人都穿着武馆馆服,关山是黑色的套装,池泽穿着白色的套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