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你的玫瑰花身上耗费的时间,才使你的玫瑰变得如此重要。”
“只有一朵。”
“什么?”
“我的玫瑰只有一朵,在星空某处能实现我的心愿的星星,也只有一颗。”
嘴笨的家伙终于赢了一回。
他受到启发转头开始整理自己的愿望,梳理逻辑分清主次,兼顾天堂与身边,贴心标记好倘若神明大人工作忙碌可以忽略的几项,其余需要付出多少作为回报都可以。身为理性与迷信的综合体,宋不周会在后者比重稍大时,畅想心愿实现后会发生些什么。
到时候自己是正常的小孩,可以去人流量大的地方买最香的蝴蝶酥,可以交到许多朋友坐船游历四方,也可以……一切都可以。
但孩子们的兴趣转移速度太快,好不容易“接纳”自己的社团小组转眼名存实亡。
直到某天帮助邻居阿姨取报纸,视线无意间扫过两行小标题——后半夜或将出现百年难遇的流星雨。
啊!
宋不周第一次激动地叫出声,把对这反应见所未见的家人吓了一跳,一大一小不约而同停下手中事,慌里慌张围过来捧着脸和胳膊上下左右检察了半天确认没有受伤才放心。
反而“罪魁祸首”直到晚饭结束都心情好好,正提笔在日记里做细致入微的规划。等到夜幕浓郁,非常顺利地提前一个小时在天涯海角占据最佳观测点。
距离预报时间半个小时。
超过预报时间一个小时。
超过两小时十五分钟后,流星没有出现,周围连人影都没有,素来迷信的塞佛居民们门窗紧闭,静得不可思议,放眼望去只有一个小男孩抱着自己在湿漉漉的冷风中发抖。
为什么会这样呢,他想不通,又在心里反复回忆彗星与流星的差异确定自己的理解不存在任何问题。
但等到迎风努力睁开眼时,整个人都楞住了。
原本预报中晴朗的夜空出现许多厚云层,别说星星了,就连月亮都无迹可寻。空气阴湿寒冷,万物落寞萧条,身后的树叶哗哗作响,当人站在最高点俯瞰,脚下的塞佛岛更像是传闻中孤独的无人岛。
流星或许被云挡住了。
不死心的男孩这样猜想,安安静静双手合十,虔诚闭上双眼,一字一顿在心中用清晰的语言表述心愿,还在最后奉上真诚致歉,希望厄运缠身的小孩也可以拥有神明大人垂爱的机会。
成功了吗?
貌似没有。
因为记不清愿望许到第几个,他就整个人悬浮失重躺在石头上,后背和肩膀硌得生疼,冰冷雨水滴落速度越来越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