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我喜欢这些云。”
柳烬听话地收回胳膊,小声嘀咕:“真令人嫉妒,宋先生不如多看看身边的人。”
宋不周如他所愿转过头来,语气天真:“可你不会变啊。”
飞机掠过无数航线再也不可能经过相同的云层,记忆是需要靶点的,记住此刻的样子,未来随时都可以回到这里,大概这就是文艺病吧。
“那这些该怎么处理?”柳烬随手拿出两张不知道具体什么时间被塞进大衣口袋的留有电话号码的纸条,狡黠地扬起嘴角,“你看。”
不算罕见,在没有互联网的密闭空间里人际交往通常会恢复最原始的手段,语言……或者奇怪的“书信”。
本应对这种事情见怪不怪的人像是突然联想到新功用,跃跃欲试做起社会调查,可演惯了电影之后表现出来的状态实在夸张,比起上勾吃醋,更让人想翻翻四周有没有隐藏摄像机。
见对方没有反应,柳烬刚要继续表忠心,就看到眼前的人不动声色从上衣口袋中拿出三张已经涂黑的纸条放到桌板上。
两女一男,走在登机桥过程中光明正大塞给宋不周的。
伴随意味不明的眨眼和飞吻,就算是原始人类也从小说故事中了解过这是什么意思。落座后他率先从自己背包侧兜取出记号笔均匀涂抹,随后收进口袋等待丢弃时机。
然而,这一系列动作都是在旁边人埋头翻包寻找晕机装备时发生的。
柳烬:……
这并不是一场比赛,对吧?
为什么莫名有种失败但很开心的错觉。
“你的给我做什么?”胜利者心不在焉地挪回目光,盯着还迟迟未放下的手非常不解。
柳烬换作双手捧起上交的姿势,无辜的淡金色眼睛像是在说“这问题的答案不是一目了然吗”,但又想了一下觉得对方大概率领悟不到这层,便直接给出天衣无缝的回答。
“我惧内。”
他编的,最多只是想挑起眼前这个人的情绪波动,俗称打情骂俏。
精神不爽利,懒得再次深入讨论关系问题,宋不周推开他的胳膊,面上毫无波澜:“真行。”
“怎么处理?”
“你随意。”
一如既往的反应。
观察生活是演员的必修课,不同于“男孩的心思你别猜”或“嘴上说着随意其实另有含义”,宋不周语气稀松平常。柳烬曾经细数过,认识以来还从没见过这个人表现出类似吃醋的情绪,放在以前自己可能会黏着人不放手直到得到想要的反应后才肯罢休。
但心境在短短四个小时之前发生了转变。
现在他也能笑着将纸条上的数字涂黑,五张叠在一起放进回收口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