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控他人生任何一物的权利在他自己手里紧紧攥着就是踏实,就像钢化过后的玻璃,只要他不伸手砸向边角外界的冷风就吹不到眼前
这对于他来说就是安心
只是最近的莫独匪总做梦,虽然记不太清
但梦做一样的也差不多能记住
总是想着莫鹤突然就死在眼前
血流成河
剁碎的皮肉糊满整间屋子
他止不住的开始发抖,又再次陷入黑暗开始无止境的坠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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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独匪其实从始至终都没恨过生活对千疮百孔的他痛下杀手,甚至偶尔蹲在漏雨的公交站台也都只是在思考明天晚上会不会出现北极星
他连自己的生活都推不动也就更没多少精力恨任何人,只是那些不恨的,不惦记的,不想去回忆的总跟陷肉里的尖刺一般,跟着生长延伸的血肉慢慢裹卷进身体内
莫独匪只是静静的蜷着都疼痛难忍
他不知道该从哪里下手拔出这根刺,似乎藏在身体各个角落,又似乎只在眼前的某个皮肤表面
他摸不到,碰不到,只能忍受着疼痛日复一日的听从心理医生的建议往前看
前在哪
他看不见
“喵?”莫鹤在眼前打个滚钻进包内,长长尾巴落在身后小幅度摇摆
莫独匪回过神来,一言不发走进浴室开热水暖起发寒的手心
“莫鹤”他喃喃两声把猫拎出来
他依旧不想更改布局,出门仍然不喜欢带东西,似乎每次改变一个小位置再回来他的世界就会变得很陌生
莫独匪接受不了陌生的东西踩进屋内
“不带东西,也不背包”
就这样孤零零但满身欢喜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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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出门的日子不远不近,办完一切手续后刚好临近周一
火锅店也不是无时无刻的忙,莫独匪抄写完火锅底料递给后厨才揣着猫远行
这还是他第一次正经的出远门,说不紧张那是假的
等车途中,心口,呼吸,脑门都突突突的跳个不停
他背着猫包手往里塞感受起莫鹤匀称的呼吸又想笑“你他妈的第一次出门睡成这个死样”
莫鹤张嘴咬起伸进来的拇指,尖牙搁在虎口留下一道浅浅的印子
莫独匪起初想过在身上纹下所有猫大爷咬过抓过待过的地方,但是按照莫鹤的频率,他可能要把自己身上纹满才足够
手机铃声开始响,对面司机说要晚半个小时
他“啧”一声也没说什么
半个小时足够他平复心态,安安静静的去到那地方
莫独匪特地查完行程,绕趟原路坐直飞的宠物航班
猫大爷不喜欢窝在笼子里,叫两声挤出头趴在身上
“上飞机你要是还这德行我就给你装俩飞行翼你跟着得了”莫独匪瞪着在身上爬上爬下的莫鹤
“喵”莫鹤前肢爬上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