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曜阳……”
“就算你跑到天涯海角……”
“就算翻遍整个世界……”
“我也一定要把你找出来。”
“亲口问个明白。”
声音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决心,和他自己都未曾完全察觉的、失而复得的疯狂执念。
所有的线索,似乎都断了
麦司沉回到北京的家里,以往,麦司沉很享受家里的安静和私密,但此刻,当厚重的隔音门在身后关上,将外界的喧嚣彻底隔绝时,一种前所未有的、令人窒息的寂静如同潮水般将他淹没。
太安静了。
安静到他能清晰地听到自己呼吸的声音,听到中央空调细微的出风声,甚至听到心脏在空荡胸腔里跳动时那沉闷的回响。
这里没有了片场永远嘈杂的背景音,没有了那个总是像个小尾巴一样跟在他身后、带着点怯意又忍不住想靠近的身影,也没有了那些时不时会出现在他休息椅上、包装花花绿绿的零食袋。
他将那本白曜阳留下的《星河淮序》剧本,郑重其事地放在了书房那张宽大黑胡桃木书桌最显眼的位置。
闲下来的时候,他都会对着那本剧本出神,指尖反复摩挲着扉页上那行字,仿佛这样就能触摸到那个人离去时决绝的温度,又或者,能从中解读出更多被他忽略的讯息。
接下来的日子,麦司沉他试图用工作填满所有时间,让忙碌麻痹神经。但无论他是在看新剧本,还是在开会,或是在拍摄广告的间隙,那个人的身影总会不受控制地闯入他的脑海——
有时是白曜阳弯着眼睛,露出两颗小虎牙,笑得没心没肺的样子;
有时是他捧着剧本,眉头微蹙,认真琢磨台词时的专注侧脸;
有时是他被自己训斥后,耷拉着脑袋,像只被雨淋湿的小狗般可怜又委屈的模样……
那些习以为常的瞬间,此刻都变成了最锋利的刀,反复切割着他。
习惯是可怕的。
在健身房挥汗如雨之后,他会下意识地多拿一瓶水,转身,却发现身边空无一人,那只总是亮晶晶望着他、等着他投喂的“小动物”已经不在了。伸出去的手,只能僵硬地、讪讪地收回。
他失眠得更厉害了。安眠药的效果越来越差,睁着眼睛到天亮的次数越来越多。眼底的青黑用再好的遮瑕也难以完全掩盖。
江砚之看着他这副样子,忧心忡忡,却也无能为力。他知道,心病还须心药医。
他不能再这样等下去。
他必须做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