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许慕闷哼一声,唇角溢黑血。衣服里掉出一张纸条。
沈君莫看了看纸条,把人翻过来,掌心贴在他后心,灵力如冰,一路直下十二重楼,将残余魅毒逼到腕间。
“噗——”
詹许慕侧头,一口黑血吐在竹叶上。
他俯身,把人打横抱起。詹许慕昏迷中仍蹙眉,含糊喊了声“娘”。
沈君莫脚步顿了顿,声音低不可闻。
“叫爹都没用!”气死我了!
回程路上,沈君莫顺道折了林中最老的一截青竹,削成一指宽的细篾。
回客栈,房门一关,灯烛未点。
他把人放平在床,剥了外衫,露出颈后那片紫痕。竹篾一端蘸了药粉,一端燃起苍火,沿着指印缓缓熨过。
每熨一寸,紫痕便淡一分,詹许慕却疼得浑身抽搐,指甲把床板抓出五道深沟。
“疼?”
沈君莫声音凉凉,下手却更狠。
“疼才长记性。”
“下次再敢乱跑,为师直接把你腿打断,省得用找的。”
最后一道紫痕消失,詹许慕已汗透重衫,昏昏沉沉睁开眼,视线里先是一片雪色衣角,再往上,是师尊冷白的下颌。
“……师尊?”
他嗓子哑得不像话。
沈君莫垂眼,把竹篾“啪”地扔进火盆,火星四溅。
“还知道我是你师尊啊。”
“三件事。”
“第一,从今日起,得不到我的允许不准乱跑。”
“第二,明日卯时回宗,天玄五千级台阶,爬不完不许吃饭。”
“第三——”
他俯身,两指捏住詹许慕下巴,迫使人抬头,与自己四目相对。
“弟子契,现在补签。”
詹许慕愣住,“啊”了一声。
沈君莫已经咬破自己指尖,血珠滚圆,按在詹许慕唇角。
“愣着干嘛?张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