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清辞眼眶通红,却不敢哭出声,只把妹妹搂得更紧。
沈君莫身后,黑水凝成的“周砚”,他咧嘴一笑,嘴角裂到耳根,骨刀薄如蝉翼,直刺沈君莫后心。
那距离根本躲不了,刀尖离脊背只剩一寸。
“师尊——!”詹许慕目眦欲裂,嘶吼炸在喉咙里。
他拼命催动灵力,丹田却像被抽空,经脉寸寸干裂。
寿元……对……寿元。
寿元轰然点燃。
戒指发出“咔”的一声,化作一道赤金绳索,电光般缠住沈君莫的腰——
嗖!
骨刀擦着沈君莫的袍角掠过,割破一缕衣料,阴火瞬间把布料蚀成黑灰。
沈君莫整个人被拽得倒飞,重重撞进詹许慕怀里。
冲击力撞得詹许慕胸腔一震,一口血全喷在师尊肩头,殷红漫开,像雪里绽梅。
他却死死抱住沈君莫,双臂箍得发颤,声音低哑:“……差一点……差一点……就来不及了。”
沈君莫眸光一颤,詹许慕的寿元还在燃烧。
“胡闹。”
沈君莫低声斥,声音都带着颤,却反手扣住詹许慕脉门,一缕金线顺着经脉灌进去,强行掐灭燃烧寿元的火。
身后,黑水凝成的“周砚”一击落空,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尖笑,骨刀一翻,又要扑来。
雷光炸开,黑水四溅,却只在地面凝成更多细小童影,嘻嘻笑着爬向众人。
沈君莫抬眼,眸色沉到极处,掌心金线再度扬起。
“退后。”
他轻轻把詹许慕推到冷清辞身侧,自己反身一步,青霜剑尖垂落,金线如发,却牵住整片黑暗。
沈君莫一步踏入黑暗中心,身上燃起火焰,衣服却没被火焰烧掉半分。
火焰停了,原本的白衣像是用血染红了一般,眉心的观音泪红得妖冶。
他的眸色沉到极处,掌心金线再度扬起,化作万道金芒,如烈日破云,刺入黑洞最深处。
“给我——死。”
声音不高,却如天宪。
那些细小童影刚爬出半寸,便如被无形之手掐住喉咙,发出“咔”地一声脆响,化作黑烟,连嘶喊都来不及。
那非男非女的婴啼骤然拔高,像被金针刺穿耳膜,尖利得几乎要撕裂人的魂魄。
沈君莫却笑了。
那笑意不达眼底,嘴角勾起,像刀锋划破面皮,露出底下早已冷透的骨。
“原来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