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雅居——
沈君莫先进屋,指尖一点,满室烛火亮起,却仍旧没什么温度。
詹许慕蹭在门槛外,探头:“师尊,我真知道错了……要不我给你煮碗甜汤赔罪?”
“回你自己屋。”
“可我手疼。”
“那就疼着。”
门“吱呀”一声合上,差点撞了詹许慕的鼻子。
詹许慕不气馁,换上一副委屈巴巴的表情,隔着门缝小声喊:“师尊,我把汤放门口,你趁热喝……”
……
松月斋——
白朝没把郑同远送回灵泉小舍,反倒是把他带到了自己的松月斋。
白朝将醉醺醺的郑同远横抱在怀里,走在回松月斋的路上,郑同远也不闹,就乖乖的窝着。像只小猫一样。
夜风忽来,带着寒气。
郑同远被风吹得皱眉,用脸蹭了蹭白朝。
“冷了?”白朝轻声问,将怀里的人又抱紧了几分。
“嗯~”
白朝把人抱进自己的房间,轻轻放在榻上,掖好被角,转身去铜盆里兑了半盆温水。
“同远,手伸出来。”他拧了帕子,声音低而柔。
郑同远半张脸埋在被子里,只露出一双被酒意染透的眼睛,摇摇头,把手往被窝里缩。
白朝也不急,单膝跪在榻边,伸手把那人额前的碎发拨开,像哄一只猫。
“不擦睡觉会不舒服。”
郑同远闷声:“……困。”
“擦完就睡,好不好?”白朝用指背碰了碰他的脸颊,沾了一指凉意,“听话。”
怀里的人还是不动,只把指尖悄悄探出来,挠了挠白朝的袖口,像无声地妥协。
白朝失笑,握住那只手,一点点替他擦净指缝与掌心。
换了一次水,又细细擦过眉眼、耳后,动作轻得像在对待易碎的瓷。
擦到锁骨时,郑同远忽然抬手,指尖划过白朝的腕骨,声音含糊却认真:
“……你别走。”
白朝顿了顿,把帕子放回盆里,发出极轻的“咚”一声。他反手扣住那只不安分的手,塞进被窝,俯身替那人掖好被角。
“不走。”
烛火摇晃,松月斋外夜风掠过窗棂,白朝坐在榻沿,掌心覆在郑同远的手背上,指腹一下一下摩挲,像在给一只蜷睡的猫顺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