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君莫喜欢詹许慕,但他不太想让詹许慕知道,自己都一把年纪了,詹许慕才二十,刚及冠不久。多少有点民间说的“老牛吃嫩草”的意思了。
而且他俩是师徒……这份感情……说实话沈君莫自己都有点接受不了。
再说了,自己和詹许慕都是男的,万一詹许慕接受不了被男人喜欢呢。
谁都说不准捅破了名为“喜欢”的窗户纸之后会看见什么会发生什么。所以很多人都更愿意在喜欢对方时不选择说明,维持着现状,这样最起码还能说的上话,两个人见面也不至于太尴尬。
他想万一是自己接受不了的结果呢,维持着现状其实也挺好的。
也不用因为詹许慕来自己房间就要死要活的不让,又或者笑得像个傻子。
那样做的话多少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思了。
詹许慕见沈君莫没骂他,胆子更肥,笑得一脸狗腿:“真的,师尊,您别总板着脸,您一笑,这世上最漂亮的花都逊色几分,我这不是拍马屁,这是实话,天地可鉴,日月为证,谁不知道天玄宗的玉玦长老是天下第一美人呢——”
“闭嘴。”沈君莫终于开口,声音低哑,却带着点无奈的纵容,“再废话,就去睡门外。”
詹许慕立刻闭嘴,双手合十,做了个给嘴巴上锁的动作,眼睛却还是弯的。
沈君莫垂眼看他半晌,终究没再赶人。
“铺完赶紧睡。再吵一句,就给我挂房梁上去。”
詹许慕小声应是,动作麻利地把被子拉平,躺下时嘴角还翘着——
能在师尊屋里打地铺,别说房梁,屋顶他都乐意爬。
詹许慕想着想着悄悄把地铺往沈君莫床边又拖了半寸。
沈君莫看着他小动作不断,终是叹了口气,低声道:“……傻子。”
詹许慕听见了,笑得牙花子都露出来,小声回了一句:“师尊您这就不懂了吧,这叫傻子也有傻福。”
沈君莫:“……”无语,不想懂。
能不能好好说话
沈君莫平躺着,看着房顶。脑袋空空,不知道在想什么。
詹许慕侧躺着,手支着头,看着沈君莫。想着,师尊这人怎么这么好看,越看越好看。
尤其是在没有灯,只有月光斜斜从窗户打进屋里的时候,有种隔纱瞧人的朦胧感。
美得不真实。
“看够了吗?”沈君莫侧过身与詹许慕对视。
詹许慕被吓了一跳,呼吸一滞,慌慌忙忙把视线别开,耳根却“唰”地烧得通红。
“师、师尊……您、您没睡啊?”
沈君莫没答,只是微微抬手,将滑到肩下的里衣提了提,声音带着一点刚醒的低哑:“三更了,你眼珠子恨不得粘我身上似的,叫我怎么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