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夜深,沈公子潜入闺房,只见那小娘子”
他声音抖得跟筛糠似的,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恨不得把舌头嚼了。
沈君莫本来漫不经心地听,听到“沈公子”三个字,眉梢倏地一跳。
“等等。”
许慕吓得把书合上,大气不敢出。
“这沈公子……做什么了?”
“……”许慕小声,“潜入闺房,把人家……办了。”
沈君莫低笑一声,指尖在绸带下轻轻摩挲:“这么刺激的吗?”
“书、书里就是这么写的……”
“就是这么写的?”沈君莫拖腔拖调,“你给我演演,什么样的?”
许慕脑子“嗡”一声,血全涌到天灵盖,差点原地自燃。
“哥、哥哥,我……”
沈君莫侧头,薄绸下的眼尾弯出一点促狭:“演不来?那就换你来当那小娘子,我演沈公子。”
许慕扑通一声把书扔了,双膝跪得笔直:“我错了!我明天就去把书肆掀了,把老板扔河里!”
沈君莫终于绷不住,低低笑出了声。笑声压在嗓子里,像雪夜里温的一坛酒,醇香里带一点辣。
“蠢东西。”
他抬手,准确无误地捏住许慕的耳垂,指腹轻轻摩挲,触感滚烫。
“连禁书都敢往家带,胆子肥了?”
许慕被捏得一个激灵,声音发哑:“我、我不知道……老板塞给我的……”
沈君莫“啧”了一声,俯身向前,薄绸随之滑落一半,露出半阖的长睫。
他声音压得极低,几乎贴在许慕耳廓:“真想看?”
“……”许慕瞳孔地震。
沈君莫指尖勾住衣襟,作势要扯,唇角却勾着一点坏笑,像只故意伸爪撩拨的狐狸。
“那就看。”
“——看个够。”
红衣半敞,锁骨刚露一寸,许慕“嗷”地一声原地跳起来,双手扑过去死死按住他的手腕,眼泪都快飚出来:
“哥哥哥——我错了!我真错了!我我我我明天就去把书肆烧了!把老板沉塘!把书全烧了!”
沈君莫被他扑得向后一仰,薄绸彻底滑落,露出带着一点笑痕的眼睛。
那双眼分明没有焦距,却偏生能准确地锁住许慕的脸,像把漫天星光都攒成一束,专照他一个人。
“慌什么?”
他低低地笑,嗓音压得又沙又哑,带着晨起未散的慵懒:
“不是你要念给我听的么?念到一半就罢工,小叫花,你赖皮。”
许慕整个人都快蒸发了,手心贴着沈君莫的腕骨,烫得他一个激灵,赶紧松开,像被烫熟的虾,蜷着膝跪坐在榻边,头顶冒着肉眼可见的热气。
“我、我……”
他“我”了半天,终于憋出一句:“我没想到哥哥会……会亲自示范……”
沈君莫慢条斯理地把衣襟重新拢好。
“想哪儿去了?我只是让你瞧瞧,又不真做什么。”
许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