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行至一处名为“落风坡”的险地时,身后突然传来密集的脚步声,伴随着金属铠甲的碰撞声,如同骤雨般急促。萧烬缓缓转身,只见数百名身着玄色铠甲的猎兽卫从山林中涌出,手持长枪利刃,将他团团围在中央,枪尖的寒光在晨雾里闪烁,透着肃杀之气。
为首的墨渊策马而出,玄色披风在风中猎猎作响,他手中的长枪直指萧烬,眉头紧蹙,眼底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萧烬!你叛逃仙族,私藏异兽,勾结散仙,罪加一等!天帝有令,念你昔日战功,若束手就擒,可免你一死!”
萧烬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他抬手握住腰间的战神剑,猛地抽出半截剑身,剑光如匹练般划破晨雾,直刺云霄。“墨渊,你我相识数万年,岂会不知我萧烬的性子?想要我束手就擒,除非仙族跪地求饶!”
话音落,他脚下猛地发力,身形如离弦之箭般冲向猎兽卫的阵型。战神剑在他手中舞出密不透风的剑影,“锵锵”的金铁交鸣声响彻落风坡。他手腕翻转,剑锋精准地劈在一名猎兽卫的长枪上,那名仙兵只觉一股巨力传来,长枪瞬间脱手,整个人也被剑气震得倒飞出去,重重摔在地上,吐出一口鲜血。
墨渊见势,立刻策马挥枪迎了上去,长枪带着凌厉的灵力,直刺萧烬的胸口。萧烬侧身避开,战神剑顺势横扫,剑刃擦着枪杆划过,带起一串火花。两人瞬间缠斗在一起,枪影剑风交织,掀起漫天尘土。墨渊的枪法狠辣刁钻,招招直逼要害,却始终留着三分余地;萧烬的剑法则大开大合,看似凶猛,却也只是将墨渊的攻击堪堪挡下,并未真正下杀手。
“战神,莫要顽抗!”墨渊压低声音,借着枪杆相撞的间隙对萧烬道,“我已按你的吩咐,让副将向天庭传假讯,只待你‘被擒’,便会暗中安排退路。”
萧烬眸光微动,手中的剑势忽然一缓,故意露出右肩的破绽。墨渊心领神会,长枪猛地向前一送,枪尖精准地刺中萧烬的右肩,却只入肉半寸,并未伤及筋骨。
萧烬闷哼一声,身体向后踉跄几步,半截战神剑“哐当”一声掉在地上,他捂着流血的肩膀,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仿佛真的无力反抗。“墨渊……你竟真的对我下手……”
“拿下!”墨渊厉声喝道,脸上却毫无波澜。
周围的猎兽卫立刻一拥而上,用特制的锁仙链将萧烬牢牢捆住。铁链冰冷刺骨,上面刻着压制灵力的符文,紧紧勒进萧烬的皮肉里,让他的战神之力瞬间被压制了大半。
“抓住萧烬了!”猎兽卫们发出欢呼,纷纷上前将萧烬押到墨渊面前。墨渊看着萧烬苍白的脸色和渗血的肩膀,眼底闪过一丝愧疚,却还是沉声道:“将叛贼萧烬押回天庭,交由天帝发落!”
萧烬被猎兽卫推着往前走,脚步踉跄,却在转身的瞬间,目光越过人群,望向散仙谷的方向。那里有他的盟友,有他想要守护的人,他知道,这一次的“被擒”,是为了给苏禾和护兽盟争取更多的时间,也是为了让仙族放松警惕,为即将到来的兽潮大祭埋下反击的伏笔。
猎兽卫的队伍缓缓向天庭方向移动,扬起的尘土渐渐遮住了萧烬的身影。而落风坡的晨雾里,一枚赤焰雕的羽毛悄然飘落,被风吹向散仙谷的方向,那是萧烬留给苏禾的信号,告诉她,一切都在计划之中。
散仙谷的谷口,苏禾正站在一块巨石上,远远望着落风坡的方向。当看到萧烬被猎兽卫押走的身影时,她的心脏猛地一揪,指尖死死攥进掌心,指甲嵌出深深的血痕。碧鳞蛇缠在她的手臂上,冰凉的鳞片贴着她的皮肤,却无法抚平她心中的焦虑。
“萧烬……”苏禾喃喃自语,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强忍着没有落下。她知道,萧烬的牺牲是为了大局,而她能做的,就是尽快壮大护兽盟的力量,在兽潮大祭那天,将他从天庭的囚笼中救出来,让仙族为他们的恶行付出代价。
风从边境的旷野吹来,卷着萧烬留下的战神之力的余温,苏禾深吸一口气,转身看向身后集结的散仙和异兽,眸子里燃起熊熊的火焰。这场战争,才刚刚开始。
兽主之力的集结号令
萧烬被抓的消息,像一块巨石,砸在了散仙谷所有人的心上。散仙们都义愤填膺,纷纷抄起兵器,嚷嚷着要攻打天庭,救出萧烬。苏禾站在人群前,看着一张张激动的脸庞,心里却清醒得很——天庭守卫森严,猎兽卫人数众多,此刻冲动行事,不仅救不出萧烬,反而会让散仙谷陷入灭顶之灾。
她抬手压了压,声音沉稳得像山涧的磐石,透过嘈杂的议论声传出去:“大家冷静!萧烬被抓,是故意暴露行踪,他是想用自己引开仙族的注意力,给我们争取筹备兽潮大祭的时间!”
人群瞬间安静下来,所有目光都聚焦在苏禾身上。她的发丝被谷风拂起,眸子里盛着坚定的光,继续道:“我们现在冲去天庭,就是中了仙族的计。萧烬用自由换回来的时间,不能被我们浪费!”
云老拄着拐杖走上前,对着众人拱了拱手:“苏禾姑娘说得在理。战神一片苦心,我们岂能辜负?不如趁此机会,壮大力量,待兽潮大祭之时,再里应外合,救出战神,推翻仙族!”
散仙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渐渐放下了手里的兵器。有人忍不住问道:“那我们该做些什么?”
苏禾深吸一口气,抬手指向谷外的群山:“我是兽主后裔,从今日起,我将以兽主之力,号令边境所有恢复灵智的战兽,还有那些被仙族压迫的异兽,组建兽军!云老,您继续训练散仙大军,我们双管齐下,定能在兽潮大祭上,给仙族致命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