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守住了家园,守住了彼此,也守住了,这片充满生机的土地。
远处的天际,一道彩虹缓缓升起,绚烂夺目。兽灵城邦的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飘扬在这片他们用生命守护的土地上。
而属于他们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战后新生
山林伏击战的硝烟散尽,晨曦的第一缕光穿透薄如蝉翼的雾霭,像一柄温柔的利剑,劈开了笼罩兽灵城邦的朦胧夜色,将金红色的碎光洒在了这片饱经战火却依旧坚韧的土地上。湿润的风裹挟着泥土与草木的清新气息,拂过街道两侧新生的嫩芽,带起一阵细微的簌簌声,仿佛是大地在低声吟唱着新生的歌谣。
苏禾踏着沾湿鞋面的露水,缓步走在城邦平整的街道上。不过月余光景,这里早已不复先前的破败模样。曾经被战火灼烧得龟裂的焦土,如今已被打磨光滑的青石板严丝合缝地覆盖,石板缝隙间钻出的点点青苔,像是绣在灰蓝色绸缎上的绿纹,透着勃勃生机。石板两侧,是用厚实的巨石做基、坚韧的木料为梁搭建的屋舍,屋顶的茅草被晒得暖烘烘的,几缕炊烟从烟囱里袅袅升起,混着灵植园里飘来的清润香气,慢悠悠地弥漫在空气中,让人闻着便觉心头安宁。不远处的农田里,改良过的灵稻已经抽穗,沉甸甸的稻穗坠弯了秸秆,泛着饱满的金黄光泽,风一吹过,便掀起层层叠叠的稻浪,发出沙沙的声响。几名凡人农夫正哼着轻快的乡谣,弯着腰仔细地拔除田埂上的杂草,他们的动作娴熟而舒展,脸上带着劫后余生的踏实笑意。几只憨态可掬的玄冰熊则蹲在田埂边,毛茸茸的爪子笨拙地挥舞着,将那些偷啄稻谷的麻雀惊得扑棱棱飞起,惹得农夫们时不时回头,笑着嗔怪几句,玄冰熊却只是歪着脑袋,发出呜呜的撒娇声,模样憨拙又可爱。
“苏姑娘早啊!”一位挑着水桶路过的老汉停下脚步,黝黑的脸上满是淳朴的笑意,眼角的皱纹里都盛着暖意。
苏禾笑着点头回礼,声音温和得像晨间的风:“大伯早,这是去浇菜吗?”
老汉爽朗地应了一声,挑着水桶走远了。苏禾的目光继续扫过街道上的身影,心中暖意渐浓。不远处的空地上,几位散仙正围在一起,切磋着灵力的运用之法。他们指尖流转着淡淡的灵光,时而腾挪跳跃,时而凝神对峙,招式之间不见半分戾气,反倒透着几分相互探讨的从容。旁边的树荫下,几个扎着羊角辫的孩子正追逐着一只九尾狐嬉闹,九尾狐雪白的尾巴蓬松如伞,灵动地在孩子们之间穿梭,偶尔还会故意放慢脚步,用毛茸茸的尾巴扫过孩子的手背,惹得一阵清脆悦耳的嬉笑声回荡在街巷间。几只懒洋洋的战兽则趴在屋舍前的空地上,将肚皮贴在微凉的石板上,眯着眼睛晒着太阳,时不时甩甩尾巴,拍打着地面上的光斑,惹得围在一旁的孩子们又是一阵欢呼雀跃。
这场惊心动魄的伏击战,以兽灵城邦的大获全胜落下帷幕,也让这个偏安一隅的小城邦彻底在这片土地上站稳了脚跟。那些曾经因为外界谣言而犹豫不决的流民,如今听闻城邦的安稳与祥和,纷纷拖家带口赶来投奔,城邦的人口日益增多,街巷间的烟火气也越发浓郁,处处都透着欣欣向荣的热闹景象。
苏禾一路走一路看,不知不觉便来到了议事厅前。抬眼望去,她看到萧烬正独自站在门口的台阶上,手中拿着一张泛黄的兽皮卷,眉头微微蹙着,目光专注地落在图纸上,似乎在思索着什么。晨曦的光芒洒在他的身上,将他玄色的衣袍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边,衣料上绣着的暗纹在光线下若隐若现。他右眉骨处那道浅浅的疤痕,在晨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清晰,那是曾经的战火留下的印记,却丝毫没有折损他的英气,反倒添了几分历经沧桑的沉稳。
“在看什么?”苏禾放轻脚步走过去,轻声问道,生怕惊扰了他的思绪。
萧烬闻声侧头看向她,眼底的凝重如同被风吹散的云雾般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温柔得能溺出水的笑意,就连声音都柔和了几分:“在看城邦的扩建规划。你也知道,现在投奔而来的人越来越多,原来的屋舍和农田已经远远不够用了,我想着,把西边那片荒废的土地也开发出来。”
苏禾伸手接过他递来的兽皮卷,指尖触碰到他微凉的指腹,心头微微一颤。她低头细看,只见兽皮卷上用炭笔绘制着详细的扩建图纸,线条清晰,标注明确。西边的荒地被划分成了整整齐齐的新居民区和农田,阡陌交通,屋舍俨然,而在图纸的东南角,还有一片用红笔圈出的区域,上面赫然写着两个字——“学堂”。
“学堂?”苏禾微微睁大了眼睛,语气中带着几分惊讶,还有几分掩不住的欣喜。
“嗯。”萧烬点了点头,指尖轻轻落在“学堂”二字上,目光悠远,“城邦里的孩子不能只知道疯玩,得让他们读书识字,明辨是非,更要让他们了解阵法的玄妙和灵力的运用之法。只有下一代真正成长起来,兽灵城邦才能长久地发展下去,才能真正成为我们所有人的安身立命之所。”
苏禾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像是有星辰坠入了眼底,闪烁着明亮的光芒。她握着兽皮卷的手指微微收紧,语气难掩兴奋:“这个主意太好了!我可以教孩子们和战兽沟通的技巧,让他们懂得与生灵平等相处;你可以教他们阵法的布设和枪法的招式,让他们拥有守护自己的力量;张老可以教他们炼丹和炼器的手艺,让城邦的传承得以延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