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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第1页）

建城的消息很快传遍了边境，那些被仙族逼得流离失所的流民，听说有一处能远离仙族压迫的地方，纷纷拖家带口赶来；还有些被仙族贬斥的散仙，也循着气息来到了焦土。短短数日，焦土上便聚集了数千人，再加上数百只恢复灵智的异兽，场面热闹却也混乱——流民们为了争抢住处吵吵嚷嚷，散仙们看不惯凡人的粗陋，异兽们则对陌生的人类充满警惕。

这日清晨，苏禾刚走到临时搭建的议事帐，就看见一名散仙将一名流民推倒在地，理由是那流民不小心撞到了他的仙器。流民的孩子吓得大哭，那散仙却依旧满脸不耐：“凡夫俗子，也敢碰我的东西？”

苏禾的脸色沉了下来，她走上前扶起那名流民，冷声道：“在兽灵城邦，人、妖、兽，一律平等，没有凡夫俗子和上仙之分。”那散仙愣了愣，见是苏禾，虽有不满，却也不敢反驳，只是嘟囔道：“盟主，他毕竟是凡人，怎能与我们散仙相提并论？”

“仙族视我们为草芥，我们便要学他们的样子，欺压更弱小的人吗？”苏禾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威严，“若守不住这条规矩，便离开兽灵城邦，没人留你。”那散仙脸色涨红，最终还是低头道：“属下知错。”

苏禾转头看向帐外的萧烬，他正靠在廊柱上，看着她处理此事，眼底带着赞许的笑意。“你来得正好，”苏禾对着他招手，“城邦不能没有规矩，我想请你帮忙制定‘城邦法则’。”

萧烬走进帐内，坐在苏禾对面，拿起桌上的纸笔：“你想定什么规矩？”

“第一，凡入兽灵城邦者，无论人、妖、兽，皆为城邦子民，相互不得欺凌；第二，不得私自猎杀异兽，不得滥用仙力伤害凡人；第三，城邦的资源由大家共同分配，有功者赏，有过者罚；第四，若仙族来犯，所有人皆需同心御敌。”苏禾一条条说着，眼神坚定，“还有最重要的一条，因果树不除，仙族的压迫便不会停，所以城邦的每一个人，都有义务为阻止兽潮大祭出力。”

萧烬提笔将这些规矩一一写下，笔尖划过纸张，发出沙沙的声响。他偶尔会停下笔，补充几句：“可以加上‘异兽可自愿与人类结契，结契后需相互守护’，还有‘散仙需教导凡人修士基础仙法，增强城邦战力’。”

苏禾点头：“这些都加上。”

两人凑在桌前，一唱一和地制定着法则，阳光透过帐帘的缝隙照进来，落在他们交叠的手背上，暖融融的。苏禾看着萧烬认真的侧脸，他的睫毛很长，垂着眼帘时，在眼下投出一片浅浅的阴影，原本冷硬的轮廓，此刻竟显得柔和了许多。她的心跳莫名加快，连忙移开目光，假装去看桌上的纸，却没注意到萧烬抬眼时，落在她脸上的目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傍晚时分，“兽灵城邦法则”被刻在一块巨大的青石上，立在城邦的中央。流民们围过来看，不识字的便由散仙念给他们听，当听到“人、妖、兽平等”时，人群里爆发出热烈的欢呼；异兽们也围在青石旁，碧鳞蛇用蛇尾轻轻触碰青石上的文字，赤焰雕则落在青石顶端，发出一声清越的唳鸣，像是在认可这些法则。

苏禾站在青石旁，看着眼前的景象，心里充满了成就感。萧烬走到她身边，递给她一个用灵木做的令牌，上面刻着“兽灵城主”四个字：“这是给你的。”

苏禾接过令牌，指尖摩挲着上面的纹路，抬头看向萧烬：“那你呢？”

“我？”萧烬笑了笑，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我是副盟主，也是你的副将。”

晚风拂过，卷起苏禾的发梢，也卷起萧烬的衣摆。两人并肩站在青石旁，望着逐渐成型的兽灵城邦，眼里都映着漫天的晚霞。他们知道，城邦的建立只是第一步，真正的考验，还在即将到来的兽潮大祭，可只要他们在一起，便没有跨不过去的坎。

暗线交错，杀机暗藏

兽灵城邦的夜晚，比边境的任何地方都要热闹。街边的小摊点着油灯，流民们摆着自制的吃食，散仙们则在酒肆里讨论着仙法，异兽们温顺地趴在路边，偶尔会有孩童凑过去，小心翼翼地摸一摸玄狐的皮毛，玄狐也只是懒洋洋地甩甩尾巴，并不抗拒。

苏禾提着一盏琉璃灯，走在青石板铺成的街道上，看着眼前的景象，嘴角不自觉地上扬。这是她亲手建立的家园，虽然简陋，却充满了烟火气。她走到一家卖糖糕的小摊前，买了两块桂花糖糕，刚咬了一口，就听见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她没有回头，只是将另一块糖糕递了过去：“我就知道你会跟来。”

萧烬的手接过糖糕，指尖触到她的指尖，带着微凉的温度：“刚处理完旧部的事，见你一个人出来，便跟了过来。”他咬了一口糖糕，眉头挑了挑，“味道还不错。”

苏禾笑了笑，继续往前走，琉璃灯的光晕在地上投出两人的影子，挨得很近。“凌川那边传来消息，说仙族的天兵军团已经到了边境的‘锁仙关’，离兽灵城邦只有百里了。”苏禾的声音压低了些，“秦苍带着义军去打探了，说天兵军团的统领是天帝的亲外甥，名叫赵轩，性子暴戾，手段狠辣。”

萧烬的脸色沉了沉，将嘴里的糖糕咽下：“赵轩当年跟着仙族大祭司炼过因果树，手上沾了不少异兽和凡人的血。他来统领天兵，看来仙族是铁了心要剿灭我们。”

两人走到城邦的东门，守城门的是一名年轻的散仙，见到他们连忙行礼。苏禾摆了摆手，走上城墙，望向锁仙关的方向，夜色里能隐约看到那边的灯火，如同鬼火般闪烁。“我们的暗线，还没查到祭天台的具体布阵？”苏禾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