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家这份掺杂了遗憾、嫉妒、不甘的恨里,后来或许还要再加上一个宁次。
相处了两年,凯自认比村子里绝大多数的人都要更了解宁次。
宁次虽然看起来性子冷,实际是个很重情的人。执行任务时会主动占据最危险的站位,第一次中忍考试时会为了去救同伴而放弃到手的晋升资格,面对别人对小李的嘲笑会护短——看一个人不要只听他说了什么,要看他做了什么。
而且也并没有一些少年天才会有的通病。
做错事(虽然这种情况极少)会干脆利落地承认,会反思也会道歉;
很谦虚,凯震惊于以忍校第一名毕业的宁次从不认为自己是天才,思来想去只能归咎于他姐的天赋过于变态导致孩子的对标尺度被过分拔高;
而且,性格很好。
对于这一点可能会有人反驳,但凯是真的如此觉得。
——宁次很少生气。
刨除掉被催眠的那次,真正满打满算动怒的只有一次。
那个喝多了的忍者在看到他的眼睛后讥讽地说出“分家,就算是日向加奈,不也只是宗家的一条看门狗吗”。
那甚至是连他都没能反应过来的速度。
“子-卯-寅”印成型,水龙弹呼啸而出。
无法否认,天才是有特权的。原本该是44个印的水龙弹被一个下忍以3个印发动,人们对天才的欣赏和渴望已经超过了对他冲动伤人的指责。
加奈更是放话,宁次是她教的,被人欺负就要打回去更是她让的,如果对她的教育方式不满欢迎找她“探讨”。
凯虽然不完全认同宁次的处理方式,但他也觉得用那种羞辱性的措辞去形容一个为木叶鞠躬尽瘁的忍者是必须被惩罚的。
龙尚有逆鳞,人有软肋并不是缺点。
凯看着宁次倔强不肯认错的眼,最终还是打消了让他跟那个忍者和解的想法。
他觉得加奈已经把宁次教得很好了。也很庆幸阿斯玛所说的“仇恨”并没有在这个孩子身上留下深刻的印记。
——他原以为。
或许真的是宿命吧。
在看到中忍考试单人初赛的对战名单时凯不由得这么想。
“比赛开始之前我有一句忠告……”宁次平静地说,“你生性软弱,没有主见,并不适合当忍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