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恨只会让人痛苦。”凯不希望宁次被仇恨蒙蔽双眼,那种情感太过强烈,以致于会让人忽视掉幸福的存在。
“那为什么来找我?”她相信,类似的话凯肯定已经对宁次说过了。
加奈垂下眼,手中的冰棒已经化开,甜腻的汁水缓缓滴在地上,聚成一个小小的糖窝,“想让我劝他?”
凯摇头,“因为加奈你也一样,正在承受着痛苦。”
“我已经不恨了。”
凯怔住。
加奈盯着他的眼,片响,忽然半眯了眼笑出来,“你看,你也不信。”
“因为你很清楚,这份仇恨之重,并不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
“谢谢你给的东西。”她头也不回,手上已经融化的冰棒被精准无误地投进垃圾桶,“但对我来说太甜了,会牙疼。”
“我早就不是爱吃甜的年纪了。”
所以,不要用你的“爱”来管教我,也不要拿所谓幸福来诱惑我。
凯其实不是那种轻言放弃的人,但是使他没能接着说下去的原因是——
“就这样吧,我不想听了。”夕阳将莹白的瞳孔染成陈旧的颜色。有那么一瞬间,凯觉得加奈的眼神已经不再注视着这个世界,只留一片空白,他害怕再多一个字的重量,她就会整个人由内而外地碎掉,“我很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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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助是前天醒的,比起昨天才恢复意识的卡卡西还要早一天。
并不是宇智波鼬下手不够狠,更不可能是他比卡卡西强,只是因为加奈在他身上耗费的精力更多。
加奈坐在病床旁的椅子上,递过去的水杯没人接,被她不在意地放回了桌上。
“大蛇丸在你脖子上留的咒印我看过了,能解。”
醒来后一直垂着首一幅半死不活样的佐助倏地抬起头,右手捂上脖颈,身体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点。
下意识的反应最能说明一些事情,“但我没解。”
佐助怔然地瞪大了双眼,右手缓缓落下来,干涩地开口,“为什么?”
“我想,你或许会想留着它。你想留吗?”
那双莹白的眼睛如同一面镜子,每次当他望向它时,所有暗藏的心思都无所遁形。
正如当年,也亦如现在。
“为什么?”他的声音因为缺水而格外沙哑。
为什么我还是这么弱?
“我已经照你说的去做了,为什么我还是杀不了他?!”因为攥起的双拳太过用力,左手背上的针头已经出现位移,刺穿了血管,血开始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