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在羽翼下汇聚成强而有力的托举,云朵成为可以随意踏足的岛屿,青鸟振开双翅,拖着长长的白色尾翼,高昂起头发出一声清啸。
额间的印记被擦掉的那天,宁次并没有什么实感,他时常还是会回到那个笼中鸟的噩梦中。
但此时,他迎风立于青鸟之上,感到那束缚在自己身上无形的钢绳也随之寸寸断裂,清冽的风正畅通无阻地穿过他豁然开朗的胸膛。
青鸟挟起肆意的风,将掉落的地上的额带裹挟着吹起,加奈的视线顺着它飞走的方向,抬起头,看见那只曾经抱着她不肯撒手的雏鸟此时正翱翔于天际。
飞云之下,清风之上,是自由的鸟。
——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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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身影随着青鸟的出现从空中一跃而下的时候,别说佐助被吓到了,连知道事情来龙去脉的加奈也没能预料到。
毕竟在她的设想里,以那样的伤势,他应该会一直昏迷到战争结束才对。
“哥?”
不管佐助在外面装出一副多么酷炸拽上天的样子,在宇智波鼬面前,永远都是那个一生都在追逐兄长背影的弟弟。
在众人被佐助冷酷人设崩塌惊掉下巴的惊诧中,加奈反而有种果然如此的笃定感,鼬还活着,所以佐助原本随之死去的少年气和任性得以复苏,仿佛乳鸟投林般扑进他哥怀里。
学好不容易,学坏一出溜,青鸢作为一只活了快一百年的鸟,跟友弥相处过一年多现在已经学会了精湛的茶艺技巧,百忙之中还能抽空解释一句,“是他用写轮眼威胁我的哦,可不是我不想让他留在岐山。”
如果不是它提了加奈的名字,这个在陌生环境中醒来的宇智波小鬼嘴上虽然很礼貌地表示了感谢但行为举止却十分冒犯地想对它用写轮眼强行读取记忆,导致青鸢对他本来就不怎么样的印象分直接跌到了负数。
“你明明已经死了。”带土亲手将他的眼睛挖下来移植给了佐助,他再确定不过了,他把目光转向加奈,“你做了什么?”
带土虽然偏执,但脑子也不算太笨,很快联想起之前跟他争夺止水眼睛的蒙面人,“所以那天是你。”
加奈:谢邀,但……
“没有回答的义务。”
不管怎么说,日向加奈一个人能整出三个人的“死而复生”,确实是非常能搞事。大蛇丸有些遗憾,要是早知道她没有被刻印,可能他会对她有兴趣,或许他们还会有合作的机会。
在加奈的印象中,佐助从未对自己说过谢谢——尽管她不需要,她做那些事都是全凭自己心意,与他无关,也不期待会得到什么回报。
但此时听到他为了他哥特地来感谢她,还是有种非常新奇的感觉。
“加奈。”
宇智波鼬走到她的面前。
每次治疗过后的加奈总是处于“连上了八天班无休,一根手指都不想动”的倦怠期,躺在草地上等回蓝的时候因为实在无聊曾经想过,一个本该死去的人发现自己没死,会对她这个救命恩人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