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死过很多回了,也转生过很多次。那种空间的波动感……我的感觉是不会错的。”
友弥没有片刻的停顿,也没有丝毫的试探,他张开手臂,用一种近乎撞击的力度,猛地向她冲过来,试图将她整个人拥入怀中。
声音里有一丝几不可察的颤抖,宽大的袖口处闪过一道冷光,“加奈,我们走吧。”
一颗血珠滴落在地板上,匍匐沿着木材细微的导管和纹路,逐渐蔓延开来。
一滴,两滴……
新的血珠接连落下,有的砸在先前那摊的中央,溅开细小的冠状星点,有的落在旁边,形成孤独的岛屿。
加奈自从有了痛觉屏蔽器后一直保持着常态开启的状态,随着她接手任务难度的增加,伤势严重程度的加剧,屏蔽等级从原先的三级已经变成如今最高的七级。
所以比起知觉,她更先察觉到的,是空气中轻微的铁锈味。
加奈单手捂住腹部,鲜血从五指的缝隙中溢出,另一只手骤然用力,友弥的腕骨折断变型,手中握着的匕首哐啷脱落在地。她反手一掌,对方毫无反抗之力被挥出去几米远,踉跄着砸到靠墙的矮桌,一枝梅花栖息的花瓶被震落,发出干脆的裂声。
几乎是同时,友弥的脑袋被人单手按住猛地掼向地面,养尊处优的贵族躯体承受不住这种力道,咳出一大口血。
再强大的忍者也是人类,要遵循人类的身体基本构造,例如五脏六腑都是软肋,也例如,脏器破裂时大量鲜血的流失会抽走力气。
意识暗了一瞬,加奈往后跌了半步,随即感觉有人托住了自己,借着搀扶的力道她得以平稳地坐到踏实的地面上。
友弥的右脸紧紧地压在木质的地板上,眼睛却死死盯着她的方向不肯放,“加奈,你答应过,我们要一起离开的。”
佐助丝毫没有因为他的贵族身份和可能导致的政治后果而手软,抓在他后脖颈的右手骤然用力,友弥的呼吸立即变得艰难起来。
加奈觉得要是自己不拦一下,以友弥的脆皮得当场死他手里,时空缝隙还未打开,他要这时候死了就真走不了了,出声提醒,“佐助。”
闻言佐助的手松了一点,片刻的犹豫后,将人从地面粗暴地提起来,反剪掉双手,友弥被换成了压跪的姿势。
胡乱栽赃可不行,加奈叹了口气,“我没说过那种话。”
鹿取半跪在她的右手边,从怀中掏出了医疗卷轴,不由分说就要往她身上围,被加奈用空着的那只手止住。
“这个做起来很麻烦的。”别随随便便浪费啊。
鹿取的下颌猛然收紧,脸颊两侧的肌肉瞬间绷得像石头,话是咬着后槽牙说出来的,“有你的命重要吗。”
她明明可以用掌仙术自疗,却迟迟没有动作,所以他才会用这个办法。
她伸出去阻拦的手被人扣住手腕拉回,牢牢地控制在身侧。
鼬的身体抵在她的背后,另一只手压在她捂着住腹部伤口的手背上,加深了力道,试图阻止裂开的内脏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