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奈低头看了一眼,木盆里的果子已经消失了大半,她将手上那颗塞进嘴里,很有17岁大人的风度,大方把盆递出去,“给你给你。”
“不要的话我接着吃了。”
手上一空。
身旁的矮凳坐了个人。
加奈伸手摸了下近在咫尺的脸,佐助条件反射往后退,却忘记自己是坐在没有靠背的椅子上的,直接摔了个屁股墩。
佐助直接气成一颗番茄。
加奈举起双手以示清白——天地良心她真没逗猫的意思,“脸上,”她又指了下自己右脸颊的位置,“有伤。”
“滚回来。”加奈眼睛一眯,示意他自己乖乖把脑袋搁到自己摊开的手上,“别逼我去逮你。”
伤口很小,是刚刚跟她对练完以后自己练习跑树摔下来不小心被枝条划到的。
其实加奈每次对练都出于人道主义精神给他留了点余力方便他能爬去洗澡吃饭,是他将自己逼得太紧。
卡卡西作为勉强还算新鲜热乎的第七班队长曾指出这种相处方式是否过于暴力,但这已经是经过磨合后的温和版本了。
最开始的两个月,佐助见到她的每次都会有严重的应激反应,左手臂被加奈抓住无法挣脱,那就用右手,握成拳,一拳一拳,疯狂地砸向她。
加奈用查克拉在皮肤表面编织起一层防护,不疼,也就随他去了。
加奈起初并不明白佐助对她哪来这么浓烈的恨意,简直拿她当宇智波鼬来整。
窗外惊雷闪过,瓢泼大雨落下。加奈忽然想通,或许他就是将她当做了宇智波鼬。
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有亲疏有远近。佐助在最开始认识她的时候,她就是作为“鼬的朋友”与他产生连结。他们所有的往来都是建立在这个基础上,他们之间单独另外产生的连接,并不足以重要过前者,所以在他心中,日向加奈与宇智波鼬深度捆绑。
挥出的右拳被人用手包住,任他如何努力都无法撼动半分。
弱小、无力的屈辱和自责淹没了他——就像那个晚上,他面对宇智波鼬时一样。
“想报仇吗?”他听见有人问自己。
他抬起头,恶狠狠地盯着她,紧咬的牙关因为过于用力而战栗,“我要杀了他!!!”
“很好。”牵制住他双手的束缚被解开,他一时脱力,踉跄着退了两步后才勉强站稳。
“我也觉得他挺该死的。”不再会有回复的通讯卷轴连同那条额坠一起被加奈丢进了箱底。
“我可以教你。”不管以后是向鼬还是向木叶复仇,都必须得有与之匹配的实力。
佐助怔然望向她。
自他从月读中醒来,他见到的每一个人都是用或同情或怜悯的眼神看他。把他从训练场抓回去的护士说他现在最重要的是要养好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