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准备做饭填饱肚子,然后发现又来了一个。
“小店今日打烊了,您赶明趁早。”加奈利索把门一拉。
转过身,看着直接翻过庭院围墙跳进来的人,“你这是私闯民宅。”
三长老冷哼一声。
大概是当被人惯着供着的糟老头子久了,说话都带着一股命令的语气,“收拾东西,明天有人来接你们。”
“不要。”加奈抱臂,对长辈而言,那是非常不尊重的身体语言。
之所以会忽然想到草原二哥,是因为她发现,因为自己展现了一点天赋于是凶残着急地扑上来将她团团围住想要把她收入麾下“拆骨入腹”的宗家,其实跟鬣狗也没什么两样。
“你九岁,宁次五岁,”三长老难得花了点为数不多的耐心,“半大孩子自己都照顾不了自己,怎么养活小的。”
“他爸妈,和我爸妈,留下的东西足够让我们活到可以自己挣钱的时候。”其实不止到忍校毕业,大概支撑他们活到十八二十岁也没问题。
衣食住行里,房贷是大头,他俩都不用背负,而这个世界的“行”基本靠腿,剩下的只有衣和食需要解决——只要稍微克制一下多余的欲望就可以节省很多麻烦的事情。
况且现在也不是坐吃山空,她小小年纪已经成为了一名下忍社畜,打工人的任务薪酬也是进项,养活自己也不是难事。
三长老眼神一敛,“如果没有宗家的补助金,你以为你可以……”
“我可以。”加奈打断他。
“以防你忘了,”加奈好心提醒,“在我从忍校提前毕业之前,在我被你们莫名其妙送人之前,我一直都是自己一个人过的,用父母留下的钱,一个人照顾自己。”
她在“父母留下的钱”上加了重音。
日向一族会给本族的遗孤发放补助金,但在她没有表现出应有的价值前,没有人会关心她是不是真的有收到,即便是优子和日差,在她帮助难产的优子之前,对她也完全没有任何印象,正如不会有人去关心墙角的杂草长得怎么样。
负责发放的人大概也是因此而有恃无恐肆意克扣。
“我没有用过你们一分钱。”
她的语气里没有任何埋怨,说明没有期待,说明之间的联系早已被斩断,这才是他觉得最不应该的。
“那时的我,烧水的时候水壶里的水最多只能装到四分之一,不然太重提不起来,做饭得踩着椅子踮起脚爬到灶台上,生病的时候要自己去医院挂号挂点滴。”
“那个时候的我,没有你们这些大人一样活下来了,为什么你会觉得现在学会了忍术和体术的我,已经有了生存能力的我,反而需要你们?”
“至于宁次,你们应该自己问他,我无法代替他作决定。”
正如当初,你们也本该无权无视我的个人意愿一样。
躲在玄关处偷听的宁次跟个小炮弹似的冲出来,双手紧紧箍住她的腰,“我不去!要跟姐姐在一起!”
“我脾气不好,讨厌麻烦,你如果要跟着我,要学会做家务,要学会照顾自己,要学会乖乖听话,”加奈没有挣开他的手,“但你叫我姐姐的话,我会答应。”
“但也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