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里阿德涅说了声“谢谢”,拿着勺子接过。
医馆的碗不是厚底,她的手心有点烫。
狄俄尼索斯干脆接过:“躺着就好,我来。”
阿里阿德涅定定得看了他一眼,点头。
大米的香味很好得安抚了肠胃。
海盐的味道提鲜的同时,更是补充了电解质,让她恢复了活力。
阿里阿德涅眼眶酸涩,却咬牙忍住。
不要留恋,不要回头,勇敢一点。
狄俄尼索斯若有所思,但只用手帕擦了擦妻子的嘴角。
“呀,我什么也没看见。”小姑娘刚推门又瞬间关上,正是玛吉婶婶的小闺女。
以前她也好奇,但妈妈说了,哥哥姐姐要贴在一起,她就赶紧扭头,要不然会长针眼。
妈妈说针眼就是眼睛里长针。
她不想眼睛痛痛。
“你这孩子,跑什么啊?药送到了吗?!”玛吉婶婶又抬高了嗓门,这孩子,冒冒失失的,这让她怎么放心百年后把医馆传给她们。
玛吉婶婶叹了口气,只能自己端药来,想着阿里阿德涅的丈夫在,她极有分寸得在距离五米处就说:“药已经熬好了,怎么样,睡了吗?我进来看看?”
到底不是私宅,医馆大多以门帘隔开,挺有点像现代的多人病房。
“没睡,”阿里阿德涅反应过来,“玛吉婶婶,麻烦你了。”
“不麻烦,你啊别多想,这世上怎么会有人无病无灾的呢,我行医多年,就没见过这样的人,有时候头疼脑热,也是身体健康的表现。”
“您,您这样想吗?”
“当然啊,这说明身体还听从你的使唤呢,真要是无声无息得一下子倒下,那才是灾难。”
阿里阿德涅点头:“是这个理。”
说话之间,玛吉婶婶已经看完了:“就是天气热,没什么大事,喝了药就行了啊。”
狄俄尼索斯接过药,问了起效时间后,掏钱,道谢。
阿里阿德涅躺了一会儿,感觉好多了,本来她也不是病。
只是,只是被吓着了,当然,顶着大太阳确实不禁吓吧。
听着玛吉婶婶对姐妹花闺女絮絮叨叨的声音,她的脑海中忽然冒出了一个念头:
这样平凡琐碎的日常真好啊。
她在没知道丈夫的身份之前,也有一段温馨的时光啊。
——
小岛一隅。
“大人,今年的祭祀不准备了吗?若是有人献上虔诚的活牛,您的力量将会更大!”一个身着黑袍的半兽人劝说道。
“不必。”狄俄尼索斯想到了妻子,莫名抵制了一番。
要不是祭祀,他和妻子不会相遇,可要不是有人利用了祭祀,妻子也不会颠沛流离,平添了这么多苦难。
他现在对祭祀的感情很复杂。
“可是,”半兽人还在劝说,“这次他们来势汹汹……”
“潘,”狄俄尼索斯制止了,“不必多说,你要是有空,就在主岛做些布置保护阿里阿德涅,但是,别让她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