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似少年人的热烈爱意,而是细水长流的陪伴,虞白不爱迟清河,可他也许是可以互相搀扶着度过余生的良人。
她的一句如千金,迟清河只觉得心脏要跳出胸膛。
守得云开见月明也不过如此。
余下的路,迟清河有些恍惚,都不知道怎么走到医院的。
她笑着和他告别,让他回去早点休息,他呆呆地答应,可怎么可能睡得着,那一晚他立刻给自己多年好友打电话,告诉了这个好消息。
好友拉迟清河出来喝酒,迟清河欣然赴约。
从前迟清河都是借酒消愁,唯独这次却是喜笑颜开。
“清河,你可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几个好友都知道迟清河暗恋虞白多年,从初中就开始了,所以都是真心祝福迟清河,为他感到开心。
迟清河激动不已,他一直在喝酒,喝的烂醉,然后不住地傻笑,晕乎乎的脑袋里全是虞白的身影。
“阿远,你不知道,她说完那句话之后,我觉得整个世界都亮了。”
迟清河靠在沙发上,他笑着,仰头给自己灌酒。
他真的醉了,眼皮快合上了,但是精神格外亢奋,他不舍得睡觉,只想赶快天亮,去医院见虞白-
虞白并没有在医院里照顾虞女士一宿,虞女士觉得医院晦气,而虞白身子弱,容易招到脏东西,于是强硬地命令虞白回家住。
虞白拗不过她,在医院陪虞女士到十一点左右,打车回了家。
他们家是在一处老旧小区,虞女士的工资很高,凭着积蓄在高级小区有买大平层,可是她住不惯,说还是这住了一二十年的小区住着舒服,就没有换住处。
老旧小区的基础设施毛病多,物业也懒怠,楼梯间的灯坏了半个月还没来修,一闪一闪的,有些吓人。
虞白打开手机的手电筒,照着往前走,却看到门前站了个人,身形挺拔。
虞白心里一惊,以为是不法分子,立刻转身要跑,那人注意到她,喊了她的名字,“白白,是我。”
熟悉的声音,是江寄舟。
虞白停下脚步,转身看向江寄舟,昏暗的灯光落在他脸上,锋利硬朗,神色有些颓靡。
她眉头紧蹙,江寄舟怎么会来临城,而且她从来没有告诉过江寄舟自己住哪里。
虞白声音疏离冷漠,带着几分愠怒,“江寄舟,你怎么在这里?”
江寄舟抓了一把头发,声音很痛苦,“怎么回来这么晚?”
虞白走到门前,赶江寄舟走,“你管我呢,江寄舟,你能不能离我远一点,我不想见到你。”
“对不起。”江寄舟垂着头,嗓音沙哑隐忍,“我只是很想你。”
虞白嗤笑,“你能不能不要恶心我了。”
她插进钥匙,打开门,走进去,要将门关上,可却被江寄舟按住门框,虞白使劲儿也关不上门,她气极了,“江寄舟,你可不可以有点自知之明,不要再来招惹我了。”
江寄舟低头注视着她,神情是难言的痛楚,“白白,要怎么你才可以原谅我?”
虞白平静的说:“不要出现在我的世界里。”
“不可能。”
“那就滚。”
虞白用力关上了门。
隔着门,江寄舟的声音传进来,“白白,我已经查过了,你没有男朋友,迟清河只是你的朋友,你不喜欢他,为什么要骗我?”
虞白握紧拳头,他怎么可以这么卑鄙,她咬牙切齿道:“那江总消息还不够灵通呢,他现在就是我的男朋友。”
安静了半晌,江寄舟开口,“因为他照顾你的母亲吗?白白,我可以给你比他给你的百倍多。”
虞白靠着门框,闭上眼,江寄舟始终不明白在他当年那样对自己的时候,他们就已经不可能了。
虞白一字一句道:“你不配和他比。”
这句话恍若万箭穿心般,刺向江寄舟的心脏,鲜血淋漓,他靠着门框,无力地滑落,瘫倒在地,狼狈不堪。
“白白……”他喃喃自语,痛苦到不能自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