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提气,亦往山谷方向掠去。
这几日,他在外布下陷阱,一方面确实是诱兽入瓮,另一方面则为了拖延时间,声东击西。
这白鹫山的地形,早就被他的人摸索了个清楚,绘出的图纸,比方才祭司给的,还要详细几分。
本来打算待时机成熟,再来深入查探。
殊不知,他预料过许多种可能,唯独没想到姜念卿会出事。
第三只了,眼冒绿光的野狼扑过来,利齿还没碰到猎物的皮肉,唰——
银光闪过,重物落地。
手腕微震,粘稠的鲜红**霎时尽数滑落,银刃光洁如初,不染尘埃。
容漓踢开脚边的狼尸,一甩软剑,重新缠回腰际。
刚准备继续往深处走,一股充满铁锈味的腥甜从胸口涌至喉头。
“咳咳……”
他单手撑住一旁的树干,只觉全身气血乱窜,仿佛下一刻就要爆体而亡。
“咳……呼……”
蛊毒钻心的疼痛,令他有那么一瞬间的迟疑。
虽然那女人确实很厉害,这段时间以来,能明显感觉到身体内的毒性得到了有效控制。
可世间的神医,并不是只有她一个。
真的要为了她,步入这种境地么?
出动一直暗伏的亲卫,已是仁至义尽,实在不必——
凤眸闭了闭,紧抿的唇角终是泄出一声冷哼。
“姜念卿,你最好给本王活着!”
迅速运气,生生压下那作祟的蛊虫,高大身影消失于夜色中。
根据脑中的地形图,他将整个谷底翻找了一遍。
毫无收获,似乎连一点蛛丝马迹都没留下。
他不禁微恼,平日里机灵得不行,怎么到了这种关键时候,反而坐以待毙了。
就不能想着丢个簪子或者撕片衣物,给寻来的人一些提示?
说起提示,他忽然思及方才小娃儿给的东西。
自嘲着简直是病急乱投医,可拿出来一看,眉头深深蹙起。
条状物体,材质不明,但能够确定,绝非专门给孩童把玩的。
自认还算博古通今的靖王,握着小黑盒子,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