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贵妃叹了口气,叮嘱道,“本宫这实属无法见人的病,所以需要什么材料,万万不能在宫中获得,需你自行去外头找,这些,便是你买药的资金,若是用完了,只管再来问本宫要,至于之前答应你的条件,等本宫重获恩宠后,自然少不了你的。”
这些……只是买药的资金?
唐清婉心中难免感慨,这个年代的医生,日子也太舒服了吧。
不过,她也没忘了自己在这儿人生地不熟,只知道城中的药铺,可没办法获得所有的材料。
“除了药以外,香料需最为新鲜的花朵制成,不知娘娘可否知道,除了御花园,还有哪里的花种类繁多,可以采摘呢?”
唐清婉本准备在御花园中采花来用,可如今看来,羊毛在一只羊上薅,难免会惹来怀疑,再加上云贵妃不愿被人发现,索性跑远一些,也省得节外生枝了。
云贵妃思索一阵,“城外似乎有个花圃,每月送入各宫的香料原料,便是从那里采摘的,不过若是想拿来装饰,宫人也可以拿着令牌去摘。”
“不知贵妃娘娘可否借臣妾令牌一用?”
云贵妃治病心切,自然是愿意的,她让宫女给了唐清婉一个令牌,又找了辆马车,将唐清婉给妥帖地送到了城外花圃处。
唐清婉看着面前的花圃,下巴都快要砸到了脚面上。
这,这漫山遍野的花。
在云贵妃嘴中,竟只是个花圃?
她小心翼翼地往花丛中去,突然听到旁边有些动静,转头之后才看到,那里竟然有个粗布麻衣的女人弓着腰,也在勤勤恳恳地采着鲜花。
似乎是感受到了唐清婉的视线,她转过头看着唐清婉,憨厚地笑了笑,说道,“姑娘也是来这里摘花的?”
唐清婉点头,视线从头到尾将这女人打量了一遍,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那还好姑娘遇到了我,这花圃是皇家的花圃,为了防止被人偷偷摘了去卖,许多品类的根茎上都是有毒的。”
这儿的人还会研制新品种?
唐清婉迷茫地看着眼前的花朵,总觉得没有几个是自己不认识的。
可是这女人说得又是这般煞有介事,唐清婉将信将疑道,“你说得可都当真?”
“自然当真了,您应该也知道,这儿没有令牌的,是不能进来的,我在这里,不也证明我就是宫中人吗。”
唐清婉见她确实没有什么可疑之处,便与她闲聊了起来,“你是哪个娘娘的婢女吗,之前怎么没见过你?”
“您身份尊贵,当然没有见过小的了。”
“我又没说我是谁,怎么,你认得我?”
女人明显愣了一下,连忙将话题遮掩过去,“不认得,不认得,不过您的气质在那里放着,瞧着就不是与我们一样当下人的,怕是哪个小郡主,过来采花给家中长辈尽孝心的吧!”
唐清婉本还担心自己帮云贵妃治病的事情泄露了出去,如今听女人这样说,便正好找了个借口顺水推舟道,“没错,他们喜欢味道香一些的花,一定要新鲜。既然你说很多花的根茎都有毒,那么其余的宫人,都是如何将花采摘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