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徐雅倩口中提起的王管家,便是之前管理王爷后院的那位,因为对唐清婉的态度,被逐出了王府,听说如今在京中找不到一个活计,混得还不如街边的乞丐。
而墨司泽也懒得再找管家,索性将王管家的活也丢给了他。
他管了院子中的杂事儿才知道,原唐清婉根本就与传说中的嚣张跋扈沾不上关系,甚至她偶尔还会给下人一笔不少的赏赐,更不会提出一些奇怪的要求。
久而久之,院中的下人都愿意去与唐清婉多说几句。
而墨司泽也对此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宛若之前将唐清婉当做下人看待的话没有说过一般。
可这种事儿,徐雅倩又如何能知道呢。
她只知道,自己在唐清婉面前,颜面尽失。
所以一路上,徐雅倩都如同霜打的茄子一般,蔫了吧唧的。
等到了唐清婉的院中,她总算来了些精神,对院中的摆设挑三拣四,“你看看你院中的东西,一股寒酸劲,难道泽哥哥什么也不愿意给你吗,这……”
徐雅倩刚刚进门,便对两边镶嵌的在炷灯上的珠子红了眼。
“夜明珠。”
唐清婉有些好笑地说道。
“…”
徐雅倩家中没有这好东西,燕王的库中倒是有,只不过他当成了宝贝,有怎么可能赏给自己呢。
“这看着还算过得去。”徐雅倩干巴巴地说完,就十分自觉地坐到了桌边的主位上,彩月进门后愣了一下,在唐清婉的示意下,方才将水果端到徐雅倩的面前。
徐雅倩吃了会儿后,似乎觉着自己一言不发,只干吃水果显得有些没面子,便与唐清婉没话找话道,“你是如何与那些下人们混熟的?”
唐清婉笑了笑,没有说话。
徐雅倩自讨没趣,又继续说道,“只有下人才会与下人的关系处的好,想必是因为你与他们的处境一样,所以他们觉着是共患难了吧。”
明里暗里,都是在贬低唐清婉的地位如同下人一般。
唐清婉倒也不恼,只是若无其事地端起杯子饮了一口茶水,慢悠悠道,“难道下人便低人一等吗?”
“那是自然,否则为何还有主仆之分?”
“那若是连下人都不理的人要怎么算,难道比他们还低人一等吗?”
徐雅倩没有意识到唐清婉话中的不对,不自觉地上了她的圈套,“连下人都不搭理的?那不就是贱籍的奴才吗?”
她说罢,总觉着哪里不太对劲,看了一眼唐清婉的表情,方才想起刚刚下人们对自己的态度,登时,她觉着受了屈辱,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指着唐清婉的鼻子道,“你竟然敢骂我是…是…”
“是什么?”唐清婉一脸无辜之色,“我刚才可是只问了两个问题,剩下的话,全都是你自己说的,不是吗?”
“你还在这儿跟我,跟我巧言令色,你你你…”
徐雅倩受不了这委屈,站起身就想要去打唐清婉,可唐清婉之前能让她摔个狗吃屎,现在自然还能。
她看着地上狼狈的徐雅倩,忍笑不俊道,“燕王妃,也快到了晚膳的时候了,您还不回去,是准备留下吃饭吗?”
“没错!”徐雅倩索性破罐子破摔,“难不成你小气成这样,还是说,唐唐的邪王妃,晚饭吃的都是些见不得人的寒酸东西?”
“别着急啊,我又没说不让你留下吃。”唐清婉笑笑,转头道,“彩月,去请燕王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