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份礼,不可谓不重。
可他越是这样,时修瑾越烦躁。
时修瑾的声音比刚才更冷:“朕说过,国库有定数。莫非你觉得,朕是那等可以随意以物易物的商贾?”
慕容久安愣住。
他确实没想到时修瑾会是这样的反应。
可是姐姐……
他求助般的看了一眼晏迟封,忽然心一横,朝着时修瑾跪下。
“外臣没有这个意思。”慕容久安道:“只是还请陛下垂怜,救一救姐姐,无论什么条件,我都可以……”
“阿久!”
晏迟封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疼得他几乎喘不过气。
经历了没有时久的三年,他才慢慢意识到时久对他多重要。
他如今是见不得时久受一点委屈。
起来!”晏迟封盯着他,眉头紧锁,眼底是翻涌的怒火,不知是气他的不爱惜自己,还是气时修瑾故意刁难,“地上凉,谁准你跪的?!”
不知不觉,他便带入了几分三年前的语气。
他将慕容久安拉到自己身侧,几乎是半护在身后,然后才转向面色铁青的时修瑾。
陛下,”晏迟封的声音沉了下来,带着沙场淬炼出的煞气,与平日里的燕王判若两人:“我有话想单独和你谈谈。”
他这话说得极不客气。
时修瑾脸色一冷,正要发作,便看晏迟封已经对慕容久安道:“别担心,他不给你我就去天山给你找。”
时修瑾:“……”
真是气死朕了!
他甚至怀疑慕容久安就是故意在晏迟封面前这样,好让晏迟封来和他对上。
晏迟封带着时修瑾去了旁边的暖阁。
沉重的木门缓缓合上,隔绝了内外。
几乎是在门关上的瞬间,时修瑾猛地抓起手边的茶盏,狠狠掼在了地上!
“啪嚓——!”
清脆的碎裂声在寂静的房内格外刺耳,瓷片四溅,温热的茶水洇湿了昂贵的地毯。
“晏迟封!”时修瑾转过身,眼中是压抑不住的怒火和痛楚,“你什么意思?!找一个一模一样的替身回来?阿久才死了三年!三年!你就这么等不及了吗?!你把他当什么?阿久的影子吗?!”
他一步步逼近晏迟封,帝王的气势全面爆发,带着毁天灭地的压迫感:“你看看他那样子!举止谈吐,哪一点像时久?啊?!就靠着那张脸,就把你迷得晕头转向?”
他就是阿久
“陛下,”晏迟封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了时修瑾的怒吼,“他不是替身,他就是阿久。”
时修瑾一愣,语气不自觉带上颤抖:“你……你说什么?”
当年时久的尸体他亲眼见过,身形样貌都对得上。
可他也知道,晏迟封不会拿这个骗他。
“我确定他就是阿久。”晏迟封道:“只是不知道,他为什么和炎国太子妃有关系,又为什么不记得我了。”
不止如此,还有那双眼睛,以及畏寒体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