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他又跪自己的弟弟。
“这才对。”时修瑜拍了拍他的脸,好像很满意时久这副姿态和他说话。
“从前父皇在的时候,你多高高在上啊,那会儿的你有想过今日吗?”
自然想过。
不。
他早就预料到了。
狼圈
时久垂眸:“殿下深夜前来,就是为了折辱我吗?”
宴席结束了?
时修瑜哂笑:“九哥,本王不过是想你了,来跟你叙叙旧。”
他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似笑非笑:“你是为了玄铁来吧?放心,皇兄说了,这东西对别人来说就是废纸一张,谁想要就让谁拿去。”
时久眸色一动。
“不过……”
他有些意味深长:“九哥去燕王府这么久都没得到燕王的信任,本王该怎么替皇兄惩罚你呢?”
时久抬头看着他。
“别怕。”时修瑜道:“大张旗鼓的在你身上留下点什么,本王也不好和晏迟封交代啊。”
他将匕首丢给时久。
“九哥,咱们玩个游戏,你赢了,我就把你想要的东西给你。”
黑。
破旧的屋子里,隐隐传来几声狼嚎。
时久喝下时修瑜给的软骨散,手里握着匕首,屋子里只有一头狼被锁着。
锁链很长,以至于他只能贴在屋子边缘。
按照赌约,如果他能在武功全失的情况活到天亮,时修瑜就把玄铁秘方给他。
他不知道为何时修瑜要说这玩意废纸一张。
他只知道他必须拿着这东西回去。
门被重重关上。
软骨散的药效正一点点吞噬他仅剩的力气,连抬手都变得艰难。
靠着窗户透过来的月光,他勉强看清狼身上棕褐色的皮毛沾满污垢,肋骨根根分明地凸起,显然已饿了许久。
狼鼻急促地翕动着,浑浊的眼珠死死盯着时久,喉咙里滚出低沉的呜咽。
“呵。”时久低低笑了一声。
时修瑜还是这样,这么多年了依旧喜欢玩这套把戏。
他记得五年前,那时候先帝还在,表面上他还是那个风光无限的九皇子,时修瑜对他还有几分畏惧。
那时候在宫中,他撞见了时修瑜拿宫人和猛兽关在一起取乐,便教训了他一番。
时修瑜可能屈服于他当时的淫威,跟他发誓再也不敢了。
他居然信了。
思绪回笼,时久看着眼前的饿狼,毫不犹豫将匕首插入自己的左臂,剜下一块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