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什么名字?
他没考虑过这个问题,也不在意。
时修瑾见他这副茫然无措的模样,忍不住低笑出声,指尖轻轻刮过他的耳垂,惹得影一浑身一颤,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
“慢慢想,不急。”他的声音浸着笑意,带着几分纵容,“总归朕要叫一辈子的名字,得合了你的心意才好。”
一旁的晏迟封实在看不下去,抱着狗宝转身就走,边走边嘟囔:“他这算什么?用本王的银子给他自己哄媳妇?”
时久跟在他身后,闻言忍不住轻笑:“那你不该找户部尚书报销?”
他们的声音渐渐远去。
晚风卷着花香拂过,时修瑾抬手,替影一理了理被风吹乱的衣领。
“怎么了?还是想不出来,想让朕给你取一个?”
“是。”影一坦诚道:“炎国男子二十岁会由重要的亲人取字,属下……臣心中,陛下便是重要的人。”
他道:“虽说不是取字,但意义却一样,臣斗胆,请陛下赐名。”
“好啊。”
时修瑾的目光落在他腰上:“虽然朕不喜欢赵肇这个名字,但肇这个字却不错,不如便叫时肇,字景初。”
他俯身,唇瓣擦过影一的耳廓,吐息温热:“景是光景,初是初始。朕要你的光景,从今日起,才算真正开始。
影一浑身一震,眼眶倏地红了,千言万语堵在喉咙里,最后只化作一声带着颤音的:“臣……谢陛下。”
又中毒
“你过来。”
离开宴席,时久拉着晏迟封就往厨房走。
明明是冷白的衣袍,却被晚风卷得染了几分烟火气。
到了厨房门口,他才松了手。
晏迟封放下怀里的小狗,看了一眼厨房:“宴上吃的不高兴?阿久没吃饱?”
他笑了笑:“阿久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不是。”
时久有些扭捏道:“是我给你煲了汤。”
他往旁边让了让,露出灶台后温着的小砂罐。
罐口还袅袅飘着几缕白汽,混着肉香与菌菇的鲜气漫出来。
“方才看你饮了几杯酒,席间又没怎么动筷,”他声音低了些:“我是说,这是我新学的怕不好吃,你替我尝尝。”
晏迟封眼底笑意更浓,伸手便要去揭砂罐的盖子。
狗宝却突然“呜呜”两声,扒着他的裤腿往后拽,圆溜溜的眼睛死死盯着那冒着热气的罐子,尾巴夹得紧紧的。
时久没留意小狗的异常,只紧张地攥着衣角:“火候应该是够的,我守了快一个时辰……”
他摸了摸狗宝的头:“乖啊,待会给你喂饭。”
砂罐盖子被掀开的瞬间,一股异样的甜香混着菌菇肉味散开。
晏迟封道:“这是阿久亲自做的?”
时久道:“当然。”
从头到尾,他都没有一步假手于人。
狗宝的呜咽声更急了,甚至试图跳起来去够晏迟封的手。
晏迟封停下动作,看向脚边焦躁的小家伙,又看了看罐中色泽浓郁、香气扑鼻的汤。
“宝宝今天是怎么了?”时久也注意到了,弯腰想把小狗抱开:“看来是饿了……我去给他喂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