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归涣散的目光望着天际,似是想起了什么,嘴角那抹释然的笑愈发清晰。
“看在……的份上,我能不能求你一件事。”
他艰难的看着晏迟封:“别让安家,再背负叛国骂名了。”
他死了。
齐国的主帅第一场战役,就被晏迟封斩于马下。
晏迟封伫立在原地,银枪拄地,玄甲上的血迹已被风沙凝作暗红。
他垂眸望着那具僵冷的身躯,方才燕归最后那句近乎哀求的话,还在耳边回响。
他沉默片刻,抬手对着身后的亲兵沉声道:“传令下去,厚葬。”
而失去主帅的齐军,犹如一盘散沙被包围。
这一场战役,赢得极为轻松。
忽然,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一名斥候策马奔来,翻身跪倒在地,声音带着几分焦灼:“元帅!不好了!齐国派人绕后,偷袭了我军!”
晏迟封脸色一变,还没有来得及说什么,又一人来回禀。
“索幸九殿下提前得知消息,已经派人防守了。”
提前得知消息?
晏迟封看着地上燕归的尸体,难不成……
燕归临死前那欲言又止的模样,印在了他脑子里。
是他给时久传递了消息吗?
可是他,不是效忠齐国,一心找他和时久寻仇吗?
晏迟封满腹疑问,但却没机会知道了。
这个真相,大概会永远被燕归埋在土里。
快结局了
燕归居然死了!
消息传到姜忱耳边,他先是不可置信,随即是震怒。
“胡说八道什么?”姜忱一脚踹向来给他禀报的小太监:“诅咒帝师,你该当何罪!”
“陛下!奴才没有啊!”小太监着急了:“燕大人他真的……”
话还没说完,他就被姜忱一刀割了脖子。
温热的血溅在姜忱的锦袍上,晕开一片刺目的红。他嫌恶地拂了拂衣袖,眼底翻涌着滔天怒火,那张素来温文尔雅的脸,此刻狰狞得如同恶鬼。
“废物!都是废物!”他一脚踩在小太监的尸身之上,声音阴鸷得可怕,“燕归!他怎么敢!”
可他恍惚想起。
他怎么不敢呢?
他在殿内焦躁地踱步,指尖死死攥着一枚玉佩,玉佩被捏得几乎要碎裂。
这玉佩,还是燕归送给他的。
如今……
姜忱坐回椅子上又站起来,反复好几次。
燕归真的不在了吗?
可他为什么觉得这么不可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