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真是他们,本王绝不会轻易放过。”晏迟封道:“本王希望你……”
“属下明白。”时久连忙道:“王爷,属下与迟家没有什么关系。”
那个家族对他而言,不过是同他的母亲一个姓氏罢了。
哪怕他身体里流淌了一半迟家的血脉又如何,他在大梁吃不饱饭被人欺负的时候,可没有什么迟家人管过他。
晏迟封在他这里,比他自己都重要。
他只是担心,晏迟封会不会因为这层关系……更加不喜欢他。
接下来的路程,两人一路无言。
而数日后,马车终于从乡村抵达了齐国边境的第一座城池——棚城。
与想象中边城的荒凉不同,棚城竟出乎意料地繁华。
街道上车水马龙,商铺林立,往来行人穿着各异,明显能看出梁国人和炎国人的痕迹。
晏迟封并未张扬,找了一间看起来干净整洁的客栈住下。
但不知道是不是时运不济,掌柜的不好意思的看着晏迟封道:“最近棚城花会,来的人太多,本店只剩下一间房了。”
时久皱了皱眉,这一路上晏迟封都对他很冷淡,如今……
他小心看了一眼晏迟封,却见他神色平淡道:“无妨,便一间吧。”
还差一次,他的毒应当就能解开了。
房间里陈设简单,只有一张床,还不算宽敞,时久心中暗自叹气,他今夜还是守在外面算了。
但他正准备走出去时,晏迟封却把他叫住。
对方似乎压抑着怒火,不悦道:“本王允许你出去了?”
时久侧目,连忙跪下:“属下只是……”
“想躲着本王?”晏迟封道:“还是觉得本王在生气。”
他等了一个月,时久居然都没有想着跟他坦白!
他看着时久跪在地上的身影,真是不给他点教训都不行。
“跪着好好反省。”他冷声道:“天不亮不许起来。”
此刻离天亮还有三个时辰,时久倒是不觉得这罚的很严重。
他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晏迟封突然又生气了。
反省什么?
因为他没有经过王爷同意擅自离开吗?
莫名的,他心中竟然有些难受。
时间在沉默中一点点流逝。时久跪得膝盖生疼,背上的旧伤也开始隐隐作痛。
晏迟封坐在桌边,没有再看他,只是面无表情地饮着杯中早已冷掉的茶。
他也是奇怪,罚跪的是时久,可他却不去睡觉,反而在这监刑。
明明他知道,就算他不看着,时久也不敢违抗他的意思。
不知过了多久,窗外传来打更的声音,已是三更天。
晏迟封终于动了。
他放下茶杯,发出清脆的磕碰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他站起身,走到时久面前,高大的身影笼罩下来。
“想明白了吗?”
“属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