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迟封很生气,但除了惩罚他以外,他还很忙。
朝中有人贪墨军饷,消息传到晏迟封耳朵里,他几乎是震怒。
往下一查,居然是他府里出了问题。
一时之间燕王府人人自危,一天巡逻八百遍。
这也就导致了一个问题。
时久没法见到时宁。
他分不清外面过了多久,只知道身上的寒毒发作了两次。
真疼啊。
又冷又疼。
好像身体中每一寸骨骼都被敲碎了一样。
他想,当初替晏迟封挡那一剑真的值得吗?
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
最后什么也换不到。
可能他就是天煞孤星的命,小时候父皇不喜欢他,他觉得是他不好,看父皇夸皇兄的箭术,便拼命练习箭术。
白天练晚上练,手上绑了一层层纱布,终于练的登峰造极。
父皇确实将目光投向了他,却不是父亲看儿子,而是终于看见一条……更合适的,完美的狗。
他以为他事事都听父皇的也能像皇兄们那样得到父皇的爱。
但先帝,不过是拿他当靶子,想磨炼皇兄而已。
他记不清多少个夜里,他跪在御书房里,鞭子朝着他的脊背落下,那个男人警告他不要妄想。
大梁是他皇兄的,他也是皇兄的。
他的主子,是皇兄,也只能是皇兄。
那个时候的时久还不明白为什么先皇,他的父亲会那么讨厌他。
也不明白为什么他早就逝去的母妃为什么独独不喜欢他。
直到他照着镜子,镜子中的少年长相俊美,结合了父母双方所有的优点。
他好像忽然明白了。
母妃宠冠六宫,但却在盛宠之时刺杀父皇。
父皇厌恶他这张和母妃相似的面孔,是正常的。
而母妃,她估计从入宫第一天开始就恨着父皇吧。
每一次寒毒发作,时久都会意识不清的昏迷几天。
他醒来时,眼前漆黑一片。
阿玉走之前和他说寒毒发作时他可能会失明,也可能会失声,没想到这么快……就来了吗?
“阿姐……”
哪怕知道时宁不在,对于黑暗本能的恐惧还是让时久下意识道:“我想离开了。”
许是因为太过疼痛,他并没有意识到这屋子里除了他还有别人。
晏迟封沉着脸,站在门外看着他。
他依旧不明白,为何时久的反应会这么大。
他爱不爱他对他很重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