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不丁响起的低沉嗓音,打断了夏侯芷飞扬的思绪。
“呃,好。”
她收回目光,没发现对方随之放松的肩膀。
段大人实在想不明白,他的后背有什么可看的,紧盯了一路,都快盯出俩窟窿了。
关键是,没察觉到任何恶意或者其他不善的念头,只是单纯地灼热感。
烧得他耳根子都不禁有点发烫,浑身不自在。
幸好,是真的快到了。
巴掌大的小铺子,摆放着几张最普通的八仙桌,两三客人坐落其上,各自吃菜饮酒,小声谈论着家长里短。
铺子一角炊烟袅袅,一名老妇正里里外外的忙碌着,身边跟着个七八岁的小姑娘。
“芳婆婆,可还有清静些的位子?”
老妇闻声抬头,眯起双略为昏花的老眼仔细打量着来人,下一瞬惊喜道:“有有有!快里面请!”
芳婆婆头发花白,没想到腿脚还挺利落,急步走到最里面,推开小门,将他们领了进去。
屋子里窗明几净,收拾得非常干净。
但对于夏侯芷来说,依然是这辈子见过的最差的包间。
没有之一。
她不动声色地坐了下来,尽可能收敛起嫌弃的表情。
“段大人有好些日子没来了,樱桃天天念叨着您呢!”
芳婆婆一边为他们斟茶倒水,一边笑眯眯道。
名叫樱桃的小女孩噔噔噔跑了过来,将手里头攥着的纸张递给段垂文,脆生生道:“垂文哥哥,这是我在学堂画的,画的是你哦,送给你!”
黑白分明的眸子眨啊眨,一副求表扬的小模样。
夏侯芷探头瞥了眼,嗯,勉强能看出是个人。
她不屑地轻哼了声,想她在这个岁数的时候,一手丹青已经能震得翰林院的大学士都说不出话了,这种东西,也好意思拿出手?
“樱桃好厉害,谢谢,我很喜欢。”
平日里硬冷的男人,此刻扬起满脸柔意,他接过画纸,小心翼翼地折起贴身收妥,然后抬手揉了揉小脑袋。
小姑娘乐得一蹦三尺高。
“好了,别打扰大人,去外面玩儿吧。”
老妇催促着,樱桃只得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
“这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