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这话是在损周湛,还是在调侃她。
“谢谢沈少捧场。”方子芩顾不上那些,先干为敬。
沈召清脸没个正形:“都这么熟了还叫什么沈少,太见外了。”
方子芩算是看明白了,她这是捅了狐狸窝,这屋子里一排儿坐的,全都是成精的狐狸,没一个省油的灯。
周湛是狐狸头子,沈召清是替他效力的。
何景喆算还有良心,但不多。
再说梁政南,那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全程当个看戏观众。
不过,她也不怪,毕竟人家没有帮忙的义务跟责任。
沈召清说她见外,方子芩又倒酒敬他:“清哥,这杯酒我敬你。”
这酒杯你来我往好一阵子,也不知是喝到第几杯的当口上。
她觉脑子混沌了,连说话都半分不利索。
脚底软飘飘的,眼前尽是狐狸在笑,她强撑几分神智:“那个,我去趟洗手间。”
其实步子虚得不行了,方子芩佯装镇定,脸红心跳着走出去。
身后是梁政南温润嗓音:“阿湛,你真不打算跟去看看?”
在场的不光是他,都看出方子芩是个什么状况。
可偏偏周湛一脸无意,平静淡然。
“要我说你这心可真够硬的,人家一女人,你耍人家干啥?”
打方子芩上来就开两瓶酒那口气,沈召清大抵是看清两人在较劲,互不退让。
何景喆神情顿悟:“阿湛,可不带这么戏耍人家的。”
“你们也看到了,人压根不缺钱。”周湛脸儿一摆,满脸得理不饶人:“腰杆挺得比谁都直。”
“几年没见,你这脾气还是这么倔。”
何景喆眉梢挑起,也理不清两人之间的恩怨情仇。
沈召清一旁附和:“可不是嘛!这脾气就没改过。”
方子芩气的倒也不是周湛让她大出血开酒,是后半场看着她满桌子迎承,他愣是半句不吭。
人都是他朋友,太过热情不好,太过冷漠也不好。
以至于后面饭局,方子芩处于一个精神极度紧绷境地。
加上沈召清那酒脾气上头,迎杯就上,她愣是喝得胃里翻江倒海。
这酒喝下去,双脚泛飘劲,胃底火辣辣,可唯独大脑意识犹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