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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而第一(第2页)

今译曾子说:“慎重对待父母的去世,追念久远的祖先,必然会使百姓变得忠诚厚道。”

张居正讲评慎,是谨慎。终,是亲之既殁。追,是追思。曾子说:“人伦以亲为重,人之事生,或有能孝者,至于送终,则以亲为既死也,而丧葬之事不能尽礼者,多矣。初丧之时,或有能思念者,至于岁时既远,则其心遂忘,而祭祀之礼,不能尽诚者多矣。此皆民心之薄,由在上之人无以倡之也。若为上者能致谨于亲终之时,不徒哀而已,而每事尽礼,不使少有后日之悔。又能追思于久远之后,不徒祭而已,而致其诚敬,不敢少有玩怠之心,则己之德厚矣。由是百姓每,自然感化,皆兴仁孝之心。丧也,尽其礼;祭也,尽其诚,而其德亦归于厚矣。此可见孝者,人心之所同。君者,下民之表率。欲化民成俗者,可不知所以自尽也哉!”

原文子禽问于子贡曰:“夫子至于是邦也,必闻其政,求之与,抑与之与?”

今译子禽问子贡说:“老师每到一个国家,必定要先了解那个国家的政事,这种资格是他自己求得的,还是别人主动告诉他的呢?”

张居正讲评子禽,姓陈名亢。子贡,姓端木名赐,都是孔子弟子。抑,是反语词。与,是疑词。子禽问于子贡说:“夫子周流四方,每到一国必然就知这一国的政事,果是夫子访求于人,然后得而闻之与?或是各国的君自以其政事说与夫子而知之与?”子禽之间,盖亦不善观圣人者矣!

原文子贡曰:“夫子温良恭俭让以得之,夫子之求之也,其诸异乎人之求之与!”

今译子贡说:“老师是靠自己的温和、善良、恭敬、俭约、谦逊才得到这样的资格,也可以说这种资格是求得的,但是老师求的方法,或许和别人的求法不同吧?”

张居正讲评其诸,是语词。子贡答子禽说“夫子所以得闻国政,不是夫子有心去求,也不是时君无故而与。盖夫子盛德充积于中,而光辉自发于外。故其容貌词气之间,但见其温而和厚,无一些粗暴;良而易直,无一些矫饰;恭而庄敬,无一些惰慢;俭而节制,无一些纵弛;让而谦逊,无一些骄傲。有这五者德容之盛,感动乎人,所以各国的君,自然敬之而不忽,信之而不疑。都把他国中的政事,可因可革的,来访问于夫子,故夫子因而闻之耳。就汝所谓求者而论之,这等样求,岂不异于他人之求之者与。盖他人之求必待访问于人而后得。夫子之闻政,则以盛德感人而自致,岂可以一概论哉!”子贡之言,不惟足以破子禽之疑,而使万世之下,犹可以想见圣人之气象,此所以为善言德行也。

原文子曰:“父在观其志,父没观其行,三年无改于父之道,可谓孝矣。”

今译孔子说:“当父亲活着的时候,要观察他的志向;在他父亲去世后,要考察他的行为;作儿子的若对父亲合理的部分长期不加以改变,那么这样的人可以说是尽孝了。”

张居正讲评志,是志向。行,是行事。三年,是言其久。孔子说“人子事亲,有承受而无专擅。有巽顷而无违拂,故当其父在之日,凡事都禀命而行,不敢自专,即欲知其人;亦但观其志向何如耳。其行事不可概见也。至于父没之后,则分得以自专,然后其行事昭然可见,得就其行而观之焉。然父没之后,虽凡事得以自专,而其所行,犹如父在之时,至于三年之久,亦不敢有所改易。斯则思亲之念,不渝于始终,顺亲之心,无间于存没,如是而后可谓之为孝也。否则虽能致敬于亲在之时,而不能不变于亲终之后,岂所谓终身而慕者乎。”抑孔子所谓无改于父之道,亦自其合于道而可以未改者言之耳。若于道有未合焉,则虽速改可也。何待三年!故善述其事孝也,克盖前愆亦孝也。观圣人之言者,不可以执一求之。

原文有子曰:“礼之用,和为贵,先王之道斯为美,小大由之。”

今译有子说:“礼的应用就是以和谐为贵。古代帝王的治世之道最宝贵的地方就在这里。无论大小事都要按照和谐的方法去做。”

张居正讲评礼,是尊卑上下的礼节。和,是从容不迫的意思。斯字,解做此字,指和说。小大,是小事大事。由,是行。有子说:“礼之在人,如尊卑上下,等级隆杀,一定而不可易,其体固是至严。然其为用,必和顺从容,无勉强乖戾之意,乃为可贵。如君尊臣卑,固有定分,然情意也要流通。父坐子立,固有常规。然欢爱也要浃洽,这才是顺乎天理,合平人情,而为礼之所贵者也。古先圣王之制礼,惟其皆出于和,此所以尽善尽美,万事无弊。凡天下之事,小而动静食息之间,大而纲常伦理之际,都率而行之,无所阻滞,礼之贵于和如此。”

原文“有所不行,知和而和,不以礼节之,亦不可行也。”

今译“但是也有行不通的时候,这是因为为了和谐而和谐,不用礼来制约和谐,也是不行的。”

张居正讲评承上文说,礼贵于和,则宜无不可行者。然也有行不得的,这是为何?盖所谓和者,是在品节限制之中,有从容自然之意,所以可行。若但知和之为贵而一于和,率意任情,侈然自肆,全不把那礼体来节制他,则是流**忘返,而尊卑上下皆失其伦矣。如何可以行之哉?此可见礼之体虽严,而不至于拘迫,其用虽和,而亦不至于放纵。古之圣王,能以礼治身,而又能推之以治天下者,用此道也。

原文有子曰:“信近于义,言可复也。恭近于礼,远耻辱也。因不失其亲,亦可宗也。”

今译有子说:“守信用要符合于义,这样一来,说出的话才有实施的意义。恭敬要接近于礼,这样才能避免招致耻辱。所依靠的人都是亲密的人,也就值得尊敬了。”

张居正讲评信,是约信。义,是事理之宜,复,是践言。恭,是恭敬。礼,是礼节。因,是依倚人的意思。亲,是有道义可亲近的人。宗,是主。有子说:“天下之事,必须谨之于初,而后可善其后。”如与人以言语相约,本是要践行其言,但其所言者,若不合于义理之宜,将来行不将去,则必至爽约失信矣!故起初与人相约之时,就要思量,必其所言者皆合乎天理之宜,而与义相近,则今日所言的,他日皆可见之于行,而自不至于失信矣。所以说言可复也。待人之礼,固当恭敬,然亦自有当然之节。若恭不中礼,则为足恭,而反以致人之轻贱矣。故凡施敬于人之时,就要斟酌,务合乎礼之节文,而不过其则。则内不失己,外不失人,自不至于卑贱而取羞辱矣。所以说远耻辱也。与人相依,本图交久,但所依的不是好人,则始虽暂合,终必乖离。故当其结交之初,就要审择,不可失了那有道义可亲近的人,则不但一时相依,自后亦倚靠得着,可以为宗而主之矣。所以说亦可宗也。此可见人之言行交际皆当谨之于始,而虑其所终。不然,则因循苟且之间,将有不胜其自失之悔者矣。

原文子曰:“君子食无求饱,居无求安,敏于事而慎于言,就有道而正焉,可谓好学也已。”

今译孔子说:“君子饮食不必求饱足,居住不追求舒适,对工作要敏捷且注意言语谨慎,到有道的人那里端正自己的态度,这样可以说是好学了。”

张居正讲评敏,是急速的意思。就,是亲近。有道,是有德的贤人。正,是考正。孔子说“凡人之为学,厌怠者多,笃好者少,所以不能成就。惟君子之于学,专心致志,无一毫外慕之私。就是食以养生,也不去求饱;居以容身,也不去求安。盖志有所在而不暇及也。行事常患其不足,则勉力自强,汲汲然见之于行,不敢有一些怠缓。言语常患其有余,则谨慎收敛,讷讷然如不出口,不敢有一些放肆。这等样着实用功,必然有所得了。”然犹不敢自以为是,又必亲近那有道德的贤人,以考正吾之是非,凡一言一行都要讲究得道理明白,不至于差谬而后已焉。夫志向已是精专,功夫已是切实,而又加以谦抑之心,常存不足之虑,盖真见夫义理之无穷,学问之有趣,其心欣慕爱乐,有不能自己者,这才是好学的人,所以说可谓好学也已。学而至于能好,则聪明日开,闻见日广,进而为贤为圣,何难之有哉!《商书·说命篇》“惟学逊志,务时敏。”《周颂》说:“学有缉熙于光明。”皆是此意,可见“好学”二字,不但学者之所当知,为人君者尤不可不加之意也。

原文子贡曰:“贫而无谄,富而无骄,何如?”子曰:“可也。未若贫而乐,富而好礼者也。”

今译子贡说:“贫困却不谄媚,富有而不狂妄自大,怎么样?”孔子说:“这也算可以了。但是还不如贫困却乐于道,虽富有却好礼的人。”

张居正讲评谄,是卑屈。骄,是矜肆。可,是仅可而有所未尽之辞。乐,是安乐。好礼,是喜好礼节,自然循理的意思。子贡问于孔子说:“凡人贫者,易至于卑谄,富者易至于矜骄,此人情之常也。若能处贫而无卑屈之意,处富而无矜肆之心,这等的人其所得为何如?”孔子答说:“常人溺于贫富之中,多不能有以自守,故必有谄骄之病。今曰无谄无骄,则能自守,而于学亦有得矣,是亦可也。然而非其至者。盖贫而无谄,虽不为贫所困,然犹知有贫也,不如那贫而乐的人,心广体胖,欣然自忘其贫,是身虽处乎贫之中,而心已超于贫之外也。此岂无谄者之可及乎!富而无骄,虽不为富所溺,然犹知有富也。不如那富而好礼的人,乐善循理,初不自知其富,是身虽处乎富之中,而心已超乎富之外也。此岂无骄者之可及乎?”夫子答子贡之问如此,善许其所已能,而勉其所未至也。

原文子贡曰:“《诗》云:‘如切如磋,如琢如磨。’其斯之谓与?”

今译子贡说:“《诗》上说:‘要像对待骨、角、象牙、玉石那样,切磋它,琢磨它。’讲的就是这个意思吗?”

张居正讲评《诗》,是《卫风·淇澳》之篇。孔子既教子贡以贫而无谄者之不如贫而乐,富而无骄者之不如好礼。子贡闻言而悟,遂引《诗》以证之,说道:“《卫风·淇澳》之诗有言,君子之学,就如治骨角的,既切以刀锯,又磋以锦饧,是已精而益求其精也。又如治玉石的,既琢以椎凿,又磨以沙石,是已密而益求其密也。诗人之言如此。其即夫子所言之谓与。”盖贫而无谄,我固自以为至矣,岂知无谄之外,更有所谓乐乎。富而无骄,我亦自以为足矣,岂知无骄之外,更有所谓好礼乎!可见道理本无终穷,学问不可自足,必如治骨角玉石者,求到至精至密之地而后可,《诗》言圣教何以异乎!子贡因论学而知《诗》如此,真可谓善悟者矣。

原文子曰:“赐也,始可与言《诗》已矣。告诸往而知来者。”

今译孔子说:“赐啊!你可以从我讲过的话语中领会到我还没有说到的意思,我现在可以和你谈《诗》了。告诉你已往的事情,你就能够推知未来。”

张居正讲评赐,是子贡的名。往,是已曾说过的。来,是未曾言及的。孔子因子贡引《诗》证学,遂称许之说“《诗》有三百篇之多,其言词微婉,意味深长,非有颖悟之资者,不足以语此也。如赐也才可与言诗也已矣。”盖处贫处富的道理,是我所已言的,切磋琢磨的意思,是我所未言的。今因我已言的道理,就知我末言的意思,这等样聪明的人,与之论诗,必能触类旁通,而不至于以词害意矣!岂不可与言《诗》矣乎。然子贡悟性虽高,而学力未至,犹不得闻性与天道之妙,此可见美质之难恃,而学问之当勉也。

原文子曰:“不患人之不己知,患不知人也。”

今译孔子说:“不担心别人不了解自己,只怕自己不了解别人。”

张居正讲评患,是忧患。孔子说:“君子之学,专务为己,而不求人知。”如上不见知于君,而爵位不显;下不见知于友,而名誉不彰。此务外好名者之所忧患也。君子则以为学问在已,知与不知在人,何患之有。惟是我不知人,则贤否混淆,是非颠倒。在上而用人,则不能辨其孰为可进,孰为可退。在下而交友,则不能辨其孰为有损,孰为有益。这是理有不明,心有所蔽,岂非人之所当深患者乎。然人才固未易知,知人最为难事,必居敬穷理,使此心至公至明,然后如镜之照物,好丑毕呈,如称之称物,低昂自定,欲知人者,尤当以清心为本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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