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再也不会奢求什么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也不再贪恋那原本就不属于自己的温暖。
“一一?”陆聿怔神。
周一深吸一口气,看向他:“陆总如果觉得对我有所愧疚的话,不如就再答应我一件事情。”
陆聿:“你说。”
周一一瞬不瞬的看着他说,“回去以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
陆聿蓦然握紧了手掌,瞳孔骤然紧缩。
周一平静着呼吸:“我可以告诉陆总,那个孩子,就是……就是在这里被流掉的。”
她那么冰冷的往他的心窝上插刀子,她知道这也许是唯一彻底摆脱陆聿的方式,“那年是杜清乐送我走的,她说送我出国,却把我送到了缅北,我什么证件都没有,就被卖了,陆总不是喜欢干净的小姑娘吗?我早就不干净了……”
她说:“很多男人,都碰过我。”
像是被灌下一万根针,从喉咙里灌下去。
刺穿内里的每一寸血脉。
鲜血淋淋,却外表依旧如常。
她多狠啊,还在问他,“陆总想要听听详细的过程吗?我还清楚的记得……每一个细节。”
他盯看着她,慢慢眼尾泛红,她却只是轻轻撇开视线,开始了自己的讲述,“第一天我就被扒光了衣服,他们……”
“够了!”陆聿厉声打断她。
周一笑了,看着他痛苦的模样,笑了。
可是心中却没有多少的畅快。
“陆总只是听听,都觉得……会脏了耳朵吗?那……”她说,“从这里出来的我,还能干净吗?”
陆聿手掌紧紧的握着,紧紧的握着,小臂和手背上的青筋明显。
她嘲弄的笑意和眼底流露出来的怨恨和冰冷,像是要把陆聿寸寸凌迟。
她是懂怎么让陆聿难受的。
凡是爱人者,必是要承认所爱之人更深的痛苦。
车子还在这片罪恶的土地上行驶着。
车内只有一片死寂。
陆聿不开口,司机和保镖们则是大气都不敢喘。
陆总周身笼罩的寒意,像是能毁天灭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