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谨纯薄薄一片,鬼魅一般跟着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的,走路一丝声响都没有。
顾慎泽今晚第二次被他吓到,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拧眉盯着他的脸,苍白的皮肤泛着病态的嫣红,视线涣散毫无意识,好像还没睡醒。
还杀手……他这个样子,和掉进狼窝的兔子没区别。
顾慎泽缓缓吐出一口气:“你到底——”
白谨纯倾身靠近,抓住他的胳膊,就着他的手将玻璃杯里的冰水喝了大半。
他整个人微微颤抖着,不知是被冰到了还是怎么着,透明的水液顺着下巴流下来,落进衣服里,掉在炽热的皮肤上,眨眼蒸成水汽。
顾慎泽目光晦暗,腕子一转拿开了杯子,水源被撤走,白谨纯喉间的干渴还没解完,他靠得更近,徒劳的张着嘴,一小段艳红的舌头尖抵着唇,难受的直哼:“我…要、还要…给我……”
顾慎泽尽量不去看他,换了杯温的,杯沿压在他唇上,喉间发紧,低声命令道:“别说话。”
他“唔”了一声,被迫仰起头,急切的抓着顾慎泽结实的小臂,像抓住了救命稻草。
咕嘟咕嘟灌下去两大杯后,心头折磨人的干渴短暂消解,他慢慢阖上眼皮,鼻腔里发出兽类一般低低的呼噜声,往顾慎泽怀里缩了缩,软热的身体无意识磨蹭着。
顾慎泽下意识接住他,他本就穿得少,薄薄的蕾丝布料挡不住什么,掌心下细嫩的皮肉蒸得滚烫,两人近距离贴在一起,什么生理反应都藏不住。
热流涌到坚硬的下腹,顾慎泽皱了下眉,有些僵硬的站在原地,怀中人却越缠越紧,衣料蹭到地方硬得硌人,他还无知无觉的磨着。
鬼使神差的,顾慎泽低下头,埋在他颈窝间深深嗅了嗅。酒精和香水的气味低劣得熏人,沾着其他垃圾的味道,本该令他感到厌恶。
可他却不由自主的,用唇贴着那一截细白的颈侧,像对待什么脆弱的所有物一样,探出舌尖,锋利的犬齿抵在薄薄的皮肤上,吮吸出一片红痕。
他该把人丢出去,放在窄腰上的手臂却忍不住往下探,加重了力气,将人牢牢箍在怀中。
欲望来势汹汹,疯狂在他脑中叫嚣,要他撕开手下碍事的衣料,把这截青涩的躯体狠狠贯穿,再重重碾碎。
他垂眸盯着少年的睡颜,默然片刻,把人打横抱起来,重新放回沙发上。
顾慎泽的睡意被搅得一干二净,坐在沙发边静静看着他,打扰别人睡眠的罪魁祸首睡得倒香,呼吸声略有些重,大概在梦里也不舒服。
顾慎泽抬起手指轻轻触了下他的眼睑,这双眼睛长得真美,和他记忆里那个总是眼含笑意的女人极为相似,只是她消失太久,已经模糊不清了。
白谨纯睡得不安稳,不知道是不是感应到有人正琢磨着怎么把他的眼睛挖下来当收藏品,眉尖浅浅蹙着,长睫跟着颤了颤。
顾慎泽只好屈起手指,略带安抚性的蹭了蹭他的脸颊。毯子重新盖好,他站起身,去卧室冲冷水澡。
“你说呀…我都、都做了什么?”白谨纯紧张兮兮的绞着手,生怕他说出什么影响好感度的话。
顾慎泽回了神,看他的眼神有些复杂,冷淡淡道:“你不记得了?”
“我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我只记得我打开门见到了你,我们好像说了什么…后面的就全都忘记了。”
白谨纯后知后觉发现,那晚他记忆最深刻的就是看见顾慎泽的那一瞬,心跳快到简直要蹦出来了。
“不记得就算了。”顾慎泽一副不愿再提的口气,好像他真干了什么非常不堪的事情一样。
搞得白谨纯整颗心提起来,一路上都在回忆自己到底做了什么。
车内安静得只剩呼吸声,顾慎泽余光注意到副驾上还在苦思冥想的人,开口道:“别想了,不是什么好事。”
白谨纯如遭重击,悬着的心差点死了。
他脑中一片空白,完全搞不懂顾慎泽口中的“不是好事”,是怎么个不好法儿?
于是他鼓起勇气转头看向顾慎泽:“你真的不能直接告诉我吗?我挺得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