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遇心事重重,担心着失踪的人,无暇顾及他这一点微小的变化。这是顾氏的集团大厦,他今天过来一是林正廷的命令,二是来找白谨纯。
上次白谨纯早起没打扰他就去工作了,今早他特意早醒,想顺路送他过来的,结果人不见了。
公寓门外的监控显示他是昨天晚上走的。
为什么一声招呼不打就走了?公司突然有急事?轮得到他一个实习生半夜三更不睡觉去处理吗?那么晚,谁会在那个点找他出去?
林知遇对他的社交一片空白,连个能问的人都找不到。唯一有点可能的……许斌?是许斌吗?他上次才警告过对方,但也不是没有报复的可能。
可白谨纯怎么会大晚上去见一个找过他麻烦的人呢?
而且他没有告诉自己,一定是担心这件事会牵扯到自己,怕给自己添乱,才一个人悄悄走掉了。
难道是他家里出事了?
林知遇记得,白谨纯原生家庭条件不好,似乎还欠着债?
想到这里,林知遇突然闪过许多可怕的猜测。
他在林家过着养尊处优的生活,但小时候在福利院吃过的苦一点没忘,人性本恶,那些放高利贷的人对债主的儿子可不会大发慈悲。
白谨纯傻乎乎的,对人一点防备心都没有,那些人随便编个理由骗走他是轻而易举的事。林知遇越想越担心,一连给白谨纯打了十几个电话,没一个打通的。
他的心悬起来,生平第一次为一个人的失联感到如此慌张。
万一白谨纯出什么意外……
失踪时间不够没法去警局报案,林知遇焦躁不安,偏偏林正廷严辞厉色地下了命令,让他今天必须去顾家登门拜访。
林知遇心里抱有一丝侥幸,也许,也许白谨纯只是回公司宿舍了。
不告而别只是因为不太喜欢自己买的小兔睡衣,或是,不开心自己现在不能立刻和他确定恋爱关系。
他急匆匆赶到顾氏集团,但凡他此刻少一点担心,都不会别人家的地盘上再三追问一个小员工的去处。
“还是这件事,如果你见到白谨纯了…能不能让他给我回个电话?”
“他今早来上班了,对吧?”林知遇目光试探:“但我没找到他。”
“员工层在下面。”
顾慎泽面无表情,几不可察的扫了一眼趴跪在他两腿间的人。
少年埋头在他腹间,轻浅的呼吸隔着衣料撩着他的皮肤,带起一团燥热往下腹烧去。
顾慎泽无意识的加重的手上的力度,死死捏着他的肩,像要把那块薄韧的骨头捏碎一般,冷漠的发着狠。
痛感从肩上传来,白谨纯动不了也不敢动,不服气的张嘴咬上顾慎泽的大腿,报复似的不松口。
“你问错人了。”顾慎泽无声吸了口气,同时说给两个人听:“我并不关心顾展宏的人去了哪里做了什么。”
“…好吧。”林知遇找不到破绽,有些泄气的叹了口气:“你对他真的没印象吗?他从昨晚起就一直失联,我联系不上他…我担心他一个人会出意外。”
昨晚。
顾慎泽嚼着这两个字,想起昨晚亲密相拥的两个身影,今天一个躲在他身下,一个站在他面前,这场景简直有些荒谬。
他习惯处理问题抽离情感,以客观到冷漠的立场对待每一件事,甚至对待自己的婚姻,对他来说,选择是利与弊,而非感情。
但凡事总有例外——
顾慎泽皱了下眉,细碎的痛意打断了他。
白谨纯咬得更用力了,泄愤似的。
“没印象。”
大腿处的湿热提醒他快点下逐客令:“还有别的事吗。”
“打扰了…。”
“对了。”林知遇走到门口想起来:“不管你对我是什么看法,在你父亲和我父亲面前,我都会说我们不合适,希望你也是如此。”
啊……那就是不想联姻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