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死侍早已经习惯面对死亡,可莫名看到虞眠歌那近乎诡异的笑,心上感到股凉意,那是生死之间练出的死亡感知警告。
但即便如此,身为死侍,她们只会听从主人的命令,哪怕是死。
正巧,虞眠歌也不准备让她们选。
滑步侧身冲入人群,那一枚匕首在她手中如指臂使,仿若一体。寒光凛冽间不见血色,只见倒于脚下的尸体。
一枚暗器从虞眠歌颈间划过,留下一道暗红血线,只要再偏差一丝,虞眠歌就很可能命丧当场。但她仿若不觉,面无表情将已插入对方胸膛的匕首顺势拔出。
这是以伤换杀,以自己为诱饵的打法。自损八百但杀敌一千,她伤,她们死。
一处高楼之上,此处位置恰好能把小巷中的情况尽收眼底。
“还没撒饵呢鱼就上钩了。”轮椅上的女人新奇地看着虞眠歌,这个与她同母异父的姐姐。好想让她死掉啊,那样低贱的人早就该死了。
明明位置已经足够高,一切都能轻易看清,可她还是觉得不够不够不够,脖子越伸越长,身体越发前倾,要把虞眠歌如何死的看得一清二楚。
但一切挣扎都是徒劳,整个人限制在轮椅之中,还包着纱的腿根本无力支持她站起。
虞眠歌还站着,她却站不起来。
不该是这样的。
她还记得虞眠歌被栓在马后拖行时狼狈,那副模样才适合她。卑贱如泥土一样谁都能踩上一脚,眼神却那么凶狠,然后被她轻易地狠狠踩在脚下。
哪怕此刻回想起来也让她浑身舒畅。
原本那一次她就能让虞眠歌死的,她倒是想起来了,是谁救了她一命。不过好人很难有好报。这不,人家救了她一命,虞眠歌却还要恩将仇报,连累了他。
转头,对右边的下属吩咐:“去和马六说,人赏她了。”
“不过在那之前,要让马六把前因后果和人说清楚了。”
“是。”
心情舒畅了几分,但只要虞眠歌还没倒下,她就永远不会舒心。
这腿就是拜她所赐,无时无刻的疼痛化作源源不断的燃料时刻燃烧,耐心濒临吿竭。
“那些废物怎么还没把她杀了?”女人不想等了,掐住跪在轮椅旁下属的脖子,不见分毫手软,“你不是说她们能把虞眠歌杀了吗?”
被掐住的下属不敢挣扎,只能竭力道:“只要一点时间,她们一定,一定能,杀了,她。”
虞眠歌来的太快,此时天色还未暗,她们的布置也没来得及展开。这样的巷子是暗杀的绝佳场地,只要多给死侍一点时间再借有夜色掩饰,虞眠歌绝对没有活路。
脖子上的劲一松,哪怕嗓子疼痛难忍也抑制不住地大口呼吸。
女人脸上都是狠厉,命令道:“你也去,我一定要她死!”
“是!”
捡回一条命的下属,不知能否还有一次这样的好运。
——
昏暗的房间内。
谢玥睁开眼,发现自己浑身乏力,被扔在一张陈旧的木床上。
或许是一个男子对于那些绑架他的人而言毫无威胁,他身上的东西并没有少,也没有被绑,只是将门锁了起来。
他不敢发出声响让别人知道自己已经醒过来了,只能尽可能地观察自己现在所处的环境。
这是一间不太大又很简单的房间,家具很少,陈旧破败。没有可以藏人的地方,元米不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