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这招对她起了作用,见他病未痊愈,她水眸间氤氲的冷意没那么浓了。
“嗯。”
他虚弱应下。
“他怎么说?”
她单刀直入问。
“他说,咳咳咳。。。”
他又咳个不停,好像是想伸手拿案桌上的茶盏喝口茶压下喉间咳意,伸出去的手却怎么也碰不到茶盏。
有那么费劲?
凌绾绾咬咬唇,盯了一会儿终于看不下去了,鼓着脸走上前端给他。
他没伸手接,意图很明显。
得寸进尺!
若不是为了得知真相,凌绾绾真想将手中茶水当着他的面倒掉,让他喝不着,咳死他了事!
她拂开茶盖,见上面冒着热气又帮他吹了吹,才递到他唇边。
喝下茶水,他的脸色总算好点了,才缓缓开口道:“他说你去徐州的那段日子,章念祁确实和你大嫂见过面,而且两个人见面很频繁。”
凌绾绾猛然搁下茶盏,一切和她猜测的如出一辙!
只是,她得亲自抓到他们俩人私会,章氏才会信她的话,而且她还得考虑凌瑾霄和凌景彦。
如此一来,这件事便不能草率解决了,她得等凌瑾霄从边疆回来,跟他商议后再做决定。
心意已决,她抬步要往外走,手腕忽然被倚靠在椅凳上的人抓住,将她猛然往回扯。
还未等她反应过来,她人已倒入他裹着薄毯的怀中。
他将薄毯裹到她身上,将人禁锢在怀里。
“你,你的病痊愈了?”
此刻满面春风的人跟方才病恹恹的人简直判若两人。
凌绾绾眨眨微诧的眸,顿时后悔问出口。
她蹙眉打他,“又戏弄我!”
赵怀羿任由她闹着,片刻后她渐渐停下手,人微微喘气,想来是打累了。
“放开我。”
她气呼呼的。
“听说我病的时候你来过了,还踢飞了我种在廊下的盆栽?”
他将人往上抱高些,好能更近距离地看她气红的脸。
“是又怎样?!”
她咬唇。
“得赔。”
他幽幽泄出这两个字。
凌绾绾勾唇,反问:“要赔是吧?”
她从他怀间伸出手,将搁置在案上的茶盏推落,还将他那块摆放在案上的上好砚墨给推落,两样重物都摔到地上,同时发出碎片断裂的声音。
“这下我是不是要赔得更多呀,首辅大人?”
她笑得明艳。
赵怀羿静静看着满地的碎片,却也不恼,兀自叹了声气,“看来某人的气还没消啊?”
凌绾绾狠狠瞪他,亦不甘示弱奚落道:“某人得了江大小姐亲自以嘴喂药,这病好得还挺利索。”
赵怀羿没忍住笑出声来,他静静凝着她这张盛满醋意的小脸,她自己大抵都不知道此时此刻她这张脸上蕴出的醋意有多浓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