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磐阳听罢她这话,面上难看了几分,茯阳趁机来问:“为何世上男儿那般多,你既恨我,为何不叫什么乞丐来同我在一处,为何要叫我去寻清砚?”
磐阳瞧着她,又是一句话也不说。
茯阳心中着急,只道:“清砚与你无冤无仇,你分明不止想要害我,你还想害他,你为何要如此?”
“哪有那么多为何,就是随便说了个人,随便说了句话,如何?”磐阳被她问的心烦,她只狠戾道,“你不是说知道真相就去死?你为何还活着,且快去投湖罢!”
言罢,她顺势就要起身离开,但彼时茯阳有一次抓住她的手:“你说,为何是清砚?”
磐阳唇角勾起,冷笑一声道:“我哪里知道其中缘由,定然是因为他自己在背后得罪了什么人,自己还不知道罢。”
茯阳继续追问,但换来的却是磐阳挑衅的嘴脸,她似乎更要来激怒她:“我就不用你说,你又能耐我如何?”
茯阳瞧着她这副嘴脸,原本她即便是狠磐阳毁了自己,但这么多年的姐妹情分,叫她到底还是念着磐阳的好,但彼时她的心已经完完全全冷了下来。
她直接伸手,拉住了快要离开的磐阳:“大姐姐,你既不愿同我说,也就罢了。”
磐阳烦的很,只呵斥道:“松开我!”
但换来的,却是茯阳低低的声音:“大姐姐,我骗了你,是我从小到大第一次骗你,待你入了阴曹地府,想告我状就去告罢。”
她感受到磐阳身子一紧,阴恻恻道:“大姐姐,其实吴简千什么证据都没给我留下来,他甚至都没听到你的名字,你也误会了,其实他待我的心,一直都是真的,就是这颗心到底没有高官厚禄来的实在。”
磐阳瞪着一双眸子:“你这话什么意思?”
“当时吴简千跟我说,他不介意我同他有过肌肤之亲,他说待他日后加官进爵,自己在朝中有了一番天地,定然会将我再抢回去,他还说,原本他想就算是同我在一起,吃软饭也就罢了,他没什么可介意的,但他知道原来皇室之中从来就没有什么交好,这才要想办法待我离开。”
她顿了顿:“其实他这话我后来琢磨了很多次,也想了很多遍,这才想明白其中的意思,往日里我同他说的最多的便是跟你交好,想来他说那般话,说的便是你表里不一罢。”
磐阳彼时紧紧攥着手,咬着牙道:“你耍我!”
茯阳摇头:“非也,大姐姐,我是想要你的命呢。”
言罢,她手上用力,磐阳似一块烂布被她随意丢在湖中。
茯阳好似在用这烂布在清洁,在水中反复揉搓,最后将那些被哄骗的过往全部洗清下去。
她的大姐姐呀,根本不是死在她手里。
她的大姐姐,从来就不曾存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