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弓还紧紧攥在手里。
轮动圆形栓推开暗格的门。
门开了。
里头不是什么恐怖事件,更不是什么真爱降临剧本。
少年懒散背靠在白的掉灰的墙壁上,盘腿抵坐在地上。忽明忽暗的灯光,墙落下的粉尘粘在他的白色短袖上,本该不明显才对,但苟溺却看得一清二楚。
他没有被人发现的慌张,抬起头来。
黑夜中,太阳杳无音信,留下的仅是燥热。他的脸在这灰尘肆虐的一角,他垂着眼,无暇顾及其他。有种不太好接触的感觉。与生俱来的眉眼明亮,五官硬朗,冷着一张脸。
那种骄纵如钻石般的闪耀,让人总好奇看多几眼。
“怎么?有这么好看吗?”他笑得张扬。
苟溺被盯有些心虚,但后来想想她并没什么过错,或许是他太过于理直气壮。
苟溺有些呆滞,机械般地摇了摇头。“同学,你在这干嘛?”
视线下移才发现那微弱的白光是怎么回事,是他的游戏界面透出来的光。
他坐的松松垮垮,揉皱的衣角倒也变得清晰。
“你说呢?”又带点拖腔带调的调侃,让人顾及不暇。
那一刻,苟溺觉得自己有些鲁莽。素未谋面的他,苟溺就能感觉出他不是个善茬,带种恶趣味。总是爱说些反问句,语气似有若无的傲慢。
“玩游戏。”苟溺本着好校友要礼貌的原则。
“真聪明呢。”他夸人为什么种带点敷衍味,苟溺就没见过这种人。
苟溺蹙眉,盯着对方几秒,没开口。
他的身上很香,是洗衣凝珠混杂着淡淡的青草味,与这隔绝天日,不见天光的暗格所散发出的潮湿味不可同日而语。
苟溺看得直白。
只觉得对方似乎并不是在好学生的范畴里,逃晚自习在这打游戏,但似乎又觉得他和平常看过的那种社会人士不一样。
“想玩?”他问。
他蹙着眉心,抬眸望向门外对上那隐晦不明的神情。
苟溺下意识撇开他赤裸裸的视线,又觉得没什么好心虚,回过头去。
就这样面面相觑,目光交汇了一段时间。
缄默不言,停滞在入门处,苟溺脑子宕机了会。
她摇摇头。
“不是,你人机吗?”卓清然笑。
“什么?”苟溺说。
“只会摇头?”他笑得有些恶劣。
苟溺没什么能笑的地方,有些生气,质问他:“你笑什么?”
“你呆呆的。”
“无聊。”苟溺觉得他有病。
片刻后,苟溺迈开腿离开。
起承转合也不过几分钟,苟溺已经记不清了他俩明明没说什么话,但为什么记忆怎么会深刻,深刻到细枝末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