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若是谢文真的发现了,绝不会如此平静。
她摸了摸肩头。刚刚衣裳好像被他拉到肩头,顾眉心头松了口气。
于是幽幽地说道:“夫君不是知道妾为何会被留在大长公主府小住吗?那日妾被素心公主身边的宫婢掐着往水里按,身上好几处撞伤……”
这话简直是往谢文心窝子里戳。
他如今最怕的就是顾眉提起素心公主的事。
偏偏他最怀疑的事,还是和素心有关。
再回想起刚刚在顾眉肩头看到的青痕,上头好像还有擦伤,如此看来应该是磕碰到哪里才受伤。
诸班情绪在心头起伏,谢文温声安慰道:“你的确受苦了。都是我的错。以后我们好好的过日子。”
顾眉脸色不显,但手心却渗出了汗。
看来翟氏不会派人来了。
也是,妾室的孩子终究是庶子,若是她这个正妻有了孩子,那就是嫡子。
顾眉心上涌上一股焦虑。
谢文褪去外头的红色长袍,抬手将帐幔的钩子给解开,遮住一室的光。
“歇吧。”
床铺被重重地往下坐,原本阔大的拔步床顿时显得逼仄,让顾眉有些透不过气来。
“……夫君。我想去净房……”顾眉吞吞吐吐地说着。
只盼着能多拖延点时间。
谢文心头有些不悦,这个时候去净房,他都怀疑顾眉是不是不愿与他圆房了。
刚刚也是,说什么要布置一番,这会已经二更,还想折腾到什么时候。
顾眉才不管谢文的脸色如何,刚要起身,外头有了动静,听到映月禀报。
“主院那边来人了,夫人病倒了。请世子过去。”
谢文坐着未动,没耐烦道:“府中不是有府医吗?”
顾眉掩着唇,细声细气的,“夫君去看看吧。婆母独你一个孩子,病痛时自是想你在身旁的。”
她作势也要起身,被谢文给挡住了,“夜深露重,你不要再折腾病了。在这里等我回来。到时再好好地体会你布置新房的辛苦。”
这话夹带了些许浮想联翩的暧昧。
贺兰宴说过比这更荤素不忌的话,她虽生气,却不觉着恶心。
她的面上无波无澜,看着谢文恋恋不舍的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