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不敢。”靖安侯躬身。
在靖安侯惶恐不安的注视中,贺兰宴轻挑眉梢,那张尽显冠绝拔俗、惊人相貌的脸上露出慈悲的笑来。
“既世子夫妻琴瑟和鸣,孤也就不做那强拆姻缘的坏人了。听说户部侍郎即将外放,这个缺还不知落在何人身上。”
他这淡淡的一句话,让靖安侯又是心头一跳,很快又恢复如常,放缓语气,说:“臣是个粗人,对于朝堂上的调动知只甚少。”
接着,又转头去问谢文:“你在衙门可曾听到风声。”
谢文自是知道的,事实上他也在筹谋着想要得到这个位置。
故而,他才想着与顾眉圆房,只要他多多耕耘,总能有喜信传出。
没想到,好事从天而降。
他双手攥成拳头,顾不上眼前的人是贺兰宴,压住声线;“的确是有这么回事。”
贺兰宴如今不过是光头太子,手中没人,想必他抛出这个位置,是为了拉拢侯府吧。
事后肯定会找机会,连番从侯府索取更多的利益。
可没关系,只要他能得到户部侍郎的位置,就不怕丢了贺兰宴这个跳板。
顾眉望着上首那人的云纹鞋,赶到微微的错愕。
贺兰宴竟然想把户部的差事送给谢文。
为何?
若是谢文爬得更高,那她和离的事就更加艰难。
这个混蛋。
到底想干什么。
她已经答应了同他有私的事,为何他还来拆台。
贺兰宴扫过对面一脸不快的顾眉,目含警惕的谢文,微妙道:“谢世子年少有为,孤觉着倒是很适合户部侍郎这个位置。”
看着谢文怔愣的样子,他别有深意地道:“只是,孤到底远离朝堂多年,虽能说得上,还是需要一番力气的。”
听到这里,靖安侯和谢文均松了一口气。
靖安侯露出一抹笑意来,“那就多谢殿下的助力,若是需要我们做什么,尽管开口。”
然而,出乎谢家父子预料不到的是,贺兰宴并没有透露出索取何物的想法。
只是道:“当年孤去寺里为先帝祈福,没赶上世子的大婚,故而也没曾送上大礼。”
他举了举手中的茶盏,“那么,这个户部侍郎的位置就当做是祝世子夫妇恩爱不疑,百年好合的礼物。”
谢家父子愕然,均是一脸大为震惊的神色。
他们在太子抛出**时,只以为他会索取朝堂上的帮助作为回报。
没想到他们都料错了,太子口中说送大礼贺新婚,其实恶毒攻心。
他要的是谢家把顾眉双手奉上给他作为回报。
靖安侯压下背脊后生出的凉意,冒出细微的冷汗。
果然,能够从泥地里爬回来的人,怎么会是等闲之辈。
太子的计谋,不仅恶毒攻心,还叫人瞬间往返天地间。
什么样的人,才会把儿媳,媳妇送人。
不是妾,不是婢,不是妓,是明媒正娶的,侯府少夫人。
自古献妻献女的,哪个不是遗臭青史,为世人所鄙。
可是那样大的一个**。靖安侯咽了口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