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是没吃过。”他的声音低沉,拿起帕子优雅地擦了擦。
顾眉瞪他,蓦然发现,他手中拿着的哪里是帕子,分明就是之前从她这里拿走的小衣。
下流胚子。
竟把这东西随身带着。
这哪里是那个有佛性的太子殿下。
比京都最纨绔的子弟还要混账。
贺兰宴知道她认出手中的小衣,笑了。
顾眉刚刚并未试探出贺兰宴想要从她这里拿什么,于是悄悄地看了他一眼,放在被褥里的手微微攥住。
“不知殿下想要一些什么样的人或物?我再想一想,说不定哪一日忽然想起。也便宜殿下查探。”
贺兰宴轻轻转着手中的珠串,哼笑一声,眼神变得锐利。
“这如何知道?有没有用需得拿出来才知道。孤可说不准。”
“顾姩姩。对你好的事,你倒是忘得一干二净,稍有过分,你就记得一清二楚的。你很好。”
贺兰宴不辩喜怒。
很好啊。顾姩姩竟然试探到他身上了。
她以为他是谢文那个废物吗?
只这样的,渐渐保持清醒和矜持的顾眉,又让贺兰宴着实觉得有趣。
她比那些世人朝拜的神像更像观世音菩萨。
他站起身,没有如顾眉想得那样,继续停留,对她做些不可言说之事。
顾眉看他高大的身影离开,缓缓地呼出口气,慢慢躺下。
总算将他赶走了。
她笑了笑。
贺兰宴以为她会忘记从前的他是什么样的吗?
还没等顾眉躺好,门外传来说话的声音。
“殿下。这是顾妹妹的院子,你怎在此?”
陈丹娘惊诧地问询。
贺兰宴的手,此刻正在门环上放着,神色不变,缓慢收回手。
“陈娘子何时来的?”他问。
屋内,顾眉的头都大了。
原来,陈丹娘傍晚离开时说晚间要同她一起睡的话,不是玩笑话。
屋外,陈丹娘继续在追问:“殿下。你还没回答,你怎在此呢。”